沈溪道“敢问谢阁老,在这件事上,在下做错了什么仅仅是因为没有出面搭救又或者没有主动推辞陛下安排的差事”
“你根本就是避重就轻,你如此心态恰恰说明了你根本无心救那些跟你同殿为臣之人,你现精于算计,连老夫的话也不放在心里,整个朝堂因为你而变得混乱不堪,你还不知错一切的根源都在你身上,不过因陛下胡闹,你所犯错误不那么明显罢了”
谢迁仍旧在盛怒中,说话时根本不考虑转圜,纯粹是为了让嘴巴过瘾,已不去考虑如何让沈溪接受的问题。
其实沈溪根本不可能被说服,因为他没打算给谢迁面子,尤其是在眼前事情上,他仍旧如谢迁所说那般继续一意孤行。
沈溪耸耸肩,道“既然在谢阁老心目中,在下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又如何会听从谢阁老安排呢明日一早,在下会去求见陛下,是否能见到另说,至少现在请谢阁老另请高明吧”
说话间,沈溪下达了逐客令。
几句话工夫,沈溪跟谢迁的关系便彻底破裂。
谢迁望着沈溪,脸上满是失望之色,道“将你提拔到现在的位置,真是老夫生平最大的错误,你只适合在外领兵作战,而不适合在朝为官,你的所作所为简直是祸国殃民从今后你跟老夫再无关系,好自为之吧”
说完,谢迁头也不回离开,显然对沈溪彻底失望。
夜幕凝重,万籁俱寂。
谢迁没有任何办法解决问题,只能前往豹房请求面圣。
在他看来,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哪怕皇帝不赐见,他觉得自己尽了一份心,在李梦阳等人被皇帝派人用刑后,他也能做到问心无愧。
我做过事情,只是于事无补,至少不会跟沈之厚一样有能力解决却拒不出面。
谢迁在豹房门口一直等到后半夜,天寒地冻,小拧子从里面出来,谢迁也不抬头去看,整个人好像已完全麻木了。
小拧子拿来大氅,给谢迁披上,道“谢阁老,这鬼天气实在太冷了,您快些回去歇着吧。陛下不会赐见的。”
谢迁不回话,对他来说守在豹房门口更多不是为了面圣,而是让自己内心好受些,对世人也有个交待。
小拧子见劝说无效,最后不由叹了口气,道“谢阁老,是小人错了,小人收回之前所说的话,这件事跟沈大人无关,乃是陛下要惩罚那些人沈大人或许也很无奈吧。”
谢迁这才抬头看向小拧子,目光中有些微不解,不明白小拧子现在为何要替沈溪说话。
小拧子低下头“陛下如今未再传话出来,不过以目前情况看,张公公在大理寺对那些下狱官员用刑,目的不是为了问出是谁通番卖国,而是让他们知道,这天下到底谁做主,陛下大概不会太过为难那些人,最多是让他们受一些皮肉之苦吧。”
谢迁道“这些话,是谁对拧公公说的”
小拧子摇头“是小人自己刚刚想明白的,小人能做的,就是劝谢阁老您看开些,莫要去为难沈大人沈大人夹在中间才是最难做人的那个。”
谢迁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他难做人那老夫呢”
小拧子低下头来“谢阁老跟沈大人都是朝廷柱梁,不该有任何嫌隙,若因小人的一些话而造成困扰,还望谢阁老别见怪,小人以后不会再冒失递一些话小人只是想过几天安稳日子。”
谢迁深深吸了口气,对于小拧子的话生出一定不满,却没发作。
小拧子再道“谢阁老您还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