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见张永徘徊不去,笑着走了过来,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就算沈大人肯相助,怕也是无济于事,谁让这件事已闹得尽人皆知张公公还是赶紧回去将三万多两银子准备好才是。”
“哼”
张永轻哼一声,别过头来个眼不见为净。
李荣摇摇头,往自己的马车去了。
张永没打算再回沈府,他在等小拧子出来,待小拧子到近前他走过去,本来小拧子还在跟李兴和魏彬说话,此时两人不得不让到一边。
“拧公公、张公公,告辞了。”
李兴先打了一声招呼,抽身离开,仿佛今日没有蒙受多大损失一样,又似乎对丢掉的银子看不上眼,但在张永看来,现在李兴纯粹就是死鸭子嘴硬。
等人都走干净后,张永才瞪着小拧子问道“拧公公,你不会说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吧”
小拧子生气地道“好你个张永,到现在还怀疑咱家做了什么若咱家早知道这一切都是陛下安排好的,就不会选择退出竞选,现在回头陛下要核查各人都给了多少银子,要是知道咱家一文钱都没出,岂非要被陛下治罪”
张永本来还一股脑儿生气,但想了下小拧子的话,突然感觉对方应该是无辜的,道理谁都懂,这是朱厚照在算计这些太监,小拧子不可能提前得知消息,不然也不会做出这么不利己之事。
小拧子叹息道“悔不该当时不听沈大人的,到底他念及旧情还是出手帮了你一把,告诉你不能出高价,你倒好,直接开出三万多两银子来多出来的这笔钱你从何而来”
张永沮丧地回道“借来的。”
小拧子惊讶道“你一次借两万两银子从哪里借的你现在连司礼监掌印都没捞着,怎么还就算倾家荡产,也还不起吧”
张永黑着脸道“咱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
小拧子哼哼两声“你以为咱家想管吗你休想从咱家这里拿一文钱,之前说好给你三千两,那是建立在沈大人同意跟咱合作的基础上,现在咱家的三千两休想拿走”
“你”
张永很生气,本来觉得自己跟小拧子一伙,哪怕这次竞标不成,也要从小拧子那先讨三千两回来。
但明摆着小拧子要赖账,不过再一想其实不算是赖账,今天早上小拧子已摆明态度不跟他合作,两个时辰前彼此的合作关系便宣告破裂,现在再讨要银子也不太可能得手。
小拧子恼火道“这三千两银子,是咱家准备孝敬给沈大人,交给陛下的,咱家还想在陛下跟前做事,就不能一毛不拔你张公公以后是走阳关道还是独木桥,那是你自己的事,咱家未来的好坏轮不到你来干涉”
张永道“那依照你的意思,现在就要划清界限”
小拧子怒道“不然怎样摆明了张苑复出是陛下使出的一步棋,不然张苑在山旮旯里守皇陵,如何知道司礼监掌印选拔之事不管张苑最后是否能拿出十万两银子来,司礼监掌印的位置始终是他的,他回来后能对咱有好脸色看到那时怕是连沈大人都会被其报复你啊你,沈大人几时害过咱,你觉得沈大人会同意让一个曾经坑害过他的人再次当上司礼监掌印其实沈大人是想帮你,只是你不开窍,乱怀疑好人”
“你你”
张永很生气,指着小拧子便想开骂,但突然间发现什么话都骂不出口。
无论他再怎么恨沈溪和小拧子,始终这二人都没坑他,现在坑他的是朱厚照跟张苑。
张永道“那既然沈大人已经知道这件事,为何不提前说清楚若他跟咱家说,是张苑那狗东西要出十万两,咱家还会跟吗”
小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