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
钱宁还想说什么,却被沈溪伸手打断。
沈溪道“钱指挥使,做人要懂得分寸,若你实在不明白一些规矩,本官可以教你,陛下身边盯着你的人那么多,难道钱指挥使一点觉悟都没有若你真想干涉司礼监掌印人选,也该去找那些公公,而不是找本官,本官在这件事上爱莫能助,所以你一开始便犯了个错误,找一个帮不到你的人商议。”
钱宁脸色阴郁,感觉非常尴尬,望向沈溪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
若换作旁人,他或许可以拿出皇帝近臣的派头施加压力,但眼前这位是沈溪,任何人都要给面子,他能跟沈溪说上话已不容易,若还不知进退,那就等于给自己脸上抹黑,也是为自己找不自在。
“自便吧”
沈溪一摆手,“之后大军便要回城,本官要尽情游览一番塞外美景,这里就不奉陪了告辞”
朱厚照醒来时,日头已西斜,要不是外面兵马已整顿好,朱厚照真有在城外再停留一天的打算。
反正对他来说,走到哪里都一样,反正入夜后就吃喝玩乐,在城外反而有种新鲜刺激的感觉,回到城里倒不那么适应。
小拧子提醒“陛下,张家口堡那边已有大批军民等候迎接凯旋将士,天黑前应该赶回去,若在城外多停留,对您的安全也会形成威胁。”
小拧子相对负责任,所说极为中肯。
朱厚照有些不耐烦“朕难道不知有危险不过之前朕已说过,不要让百姓夹道欢迎,怎么还是找人来添乱”
心烦意乱下,朱厚照的脾气不是很好,动辄呼喝。
小拧子习以为常,恭敬地道“是百姓自发组织出来迎接,张家口内百姓数量不是很多,基本都是军户家眷,若陛下实在不想让人出来捣乱,奴婢这就派人回去通知一声,驱散百姓。”
朱厚照想了下,一摆手“算了,朕并非不讲情理,他们愿意出来迎接由着他们,不过兵马全要进城,需要不少时间,百姓夹道欢迎多少是个阻碍,一定要安排足够的人手维持秩序,不然进城时不知道要堵多久”
见小拧子拿纸笔记录下来,朱厚照又道“对了,之前朕不是跟你说过要选拔司礼监掌印么回头你去吹个风,主要是通知内监各管事太监,地方镇守太监,还有监军太监等等,最好把张永、谷大用也一并叫回京城,人越多越好,一起进行比试,朕想知道谁本事最大小拧子,你要好好表现,若你在这次竞选中脱颖而出,朕会让你来当司礼监掌印,到那时你就可以扬眉吐气了哈哈”
在朱厚照看来,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根本不顾当事人的感受。
小拧子心中一片胆怯,暗忖“陛下这是要把多少人调回来比试是否回头张苑也可以借此复出”
朱厚照打了个哈欠“既然时候不早,赶紧筹备回城事宜吧,朕回去时不骑马了,乘坐銮驾,可以在銮驾里好好休息”
本来朱厚照骑马可以加快回城速度,毕竟进城早晚主要取决于朱厚照几时抵达城塞下,现在朱厚照决定乘坐銮驾,要走四十多里路,等于说到天黑时未必能回城,小拧子心里自然越发着急。
但现在朱厚照明摆着没有改变心意的打算,小拧子只能赶紧去安排。
出皇帐时小拧子心想“陛下说要乘坐銮驾,那就让马车走快点儿,或者可以让部分人马先回城,等陛下抵达城塞时,庆典可以照常举行,就算天快黑了,问题也应该不大。”
设想很美好,现实却很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