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虽然没入司礼监,但到底也是宫中少有的管事太监,年岁比之小拧子大两轮,但李兴在小拧子面前却保持低声下气,根本不敢有任何抵触。
“拧公公,小的调查过,不过九边各处都是张公公的人,在张公公落罪后,地方官员和军将都在等朝廷任命新的司礼监掌印,否则不敢随便表达亲近的意思,就算真有情况也会藏着掖着,小的倒是认识一些人,但他们都不敢随便报消息”
李兴脸色为难,好像这件事他已尽力,只是因为手上权力不够才没有完成小拧子交托的任务。
小拧子瞥了李兴一眼“怎么,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还想直接当上司礼监掌印你以为这件事是咱家一句话能决定的也不想想现在陛下关注的重点在哪儿一连多日都没沈大人的消息,怕是下一步张永、马永成等老资历且立下大功的大太监回来,还不知道掌印之位归谁,你以为自己有本事跟他们斗”
李兴本来想给小拧子施加一定的压力,他的年岁在那儿摆着,想欺负一下小拧子这样的新人。
你先帮我坐上司礼监掌印的位子,我再帮你做事,各取所需。
但显然小拧子不会跟他有任何转圜余地,厉声喝道“再给你一天时间,到明日你再没有更多有价值的消息,别怪咱家属意于他人李公公,这会儿是比拼能力的时候,你若没本事,司礼监掌印的位子只能交给他人,咱家也不是说非要跟你合作不可”
一个司礼监掌印,足够让宫里所有有资格角逐这个位置的大太监眼红。
小拧子施加的压力愈发增大,让李兴很不爽,不过为了上位他只能赶紧回去调查。
“一天时间谁能一天里完成差事当我有通天的本事,能一天内就把远在千里外草原上沈之厚的消息给调查出来”
李兴满腹牢骚,回到暂居的院子,之前他派出不少人去打探消息,来自九边各地的情报全部汇总到这里。
回来把所有情报看了一遍,其中并无有价值的消息,沈溪在草原上的动向仍旧成谜,不过他倒是等来一个特殊的客人,乃是从京城而来,作为建昌侯张延龄特使的一名四十多岁的儒生,来人给李兴行礼后自报家门“鄙人胡正子,见过李公公。”
如果不是知道对方是外戚张氏兄弟的门人,李兴甚至不想接见。
李兴没让胡正子在门口说话,直接带到里面,等客厅里只剩下二人单独相处时,李兴才让胡正子拿出信物,证明身份。
李兴笑着说道“之前几日已收到侯爷来信,侯爷对咱家寄予厚望,深感有愧咱家何德何能得到侯爷欣赏”
因为李兴本来跟外戚的关系就不错,也是他平时多送礼的结果,这次张延龄有意要栽培他出任司礼监掌印,使得李兴心中也觉得投资收到回报,如此一来便在张延龄派来的信使面前表现出应有的谦卑。
胡正子道“鄙人往西北前,侯爷千叮咛万嘱咐,说见到李公公后,不得多谈及公事,现在谁出任司礼监掌印,说到底还是陛下一句话,就算侯爷想支持李公公,但还是会有一些麻烦,但请李公公放心,鄙人到这里后先去见过高凤高公公,把侯爷的意思告知,在这件事上他会选择站在李公公一边”
“是吗”
李兴脸上露出欣然之色,觉得自己距离上位只差一步,但随即意识到一个问题,光靠高凤支持好像没什么大用。
“高凤乃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就算他是张太后的人,也不能说没有丝毫野心,倒是先把我有意上位的消息告诉他,他是否回头便告知戴公公等人,对我加以防备这件事到底不是张太后属意让高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