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汗,还是让儿臣带兵打头阵吧”巴尔斯博罗特到这会儿仍旧不放弃,大声请命出战。
巴图蒙克没理会三儿子,继续道“永谢布部战俘,除了妇孺外,大概还有两千多人,就算老弱也必须上战场,这是他们的宿命,如果他们可以在这一战中存活下来,就赦免他们的罪行,若其中有逃走或者投敌之人,直接射杀,无需客气”
“乌啦啦”
金帐内一片振奋,都觉得大汗这个主意非常好,让叛徒打头阵,既可以减少自己人的伤亡,还可以把两个部族间积蓄已久的仇恨彻底宣泄出来,可谓一举两得。
只有图鲁博罗特觉得这么做不合适。
本来草原上就人丁稀薄,永谢布部又是汗庭一直以来的支柱,如果就此灭掉,实在是一件憾事。但图鲁博罗特毕竟只是王子,在达延部中因父亲地位太高,又是大战来临前的关键时刻,他不敢出言质疑。
巴图蒙克继续道“赐给他们兵器,还有盔甲,让他们在第一线奋战跟他们说明,只能往前冲,不得后退,谁后退就是个死”
“是,父汗”
图鲁博罗特领命道。
当鞑靼军中开始备战,即将开始发起进攻时,沈溪第一时间得到前线反馈的情况,大概明白战火即将来临。
“鞑靼厚甲阵已布好,不过这些身着厚甲之人,并没有骑马,且他们并非是打头阵,前面还有两千多身着普通盔甲的士兵,向着我们正面慢慢逼来”
马九带来的消息很详细,大军西进的路上,沈溪用厚利收买了一批永谢布部的牧民作为斥候,此番这些鞑靼人改头换面,穿着达延部铠甲,自由进出鞑靼营地,把敌人阵中的状况基本弄明白了。
沈溪并没有召集军将前来开会,该安排的已经安排下去,讨论的事情多了顾虑也会增多,反倒会自乱阵脚。
所有准备工作均已完成,只等最后开战。
沈溪皱眉道“没猜错的话,鞑靼人想以永谢布部俘虏作为前锋,让他们扫清我们在阵地前方布置的拒马、陷马坑、铁蒺藜和地雷巴图蒙克这么做,简直是想站在草原上其他所有部族的对立面短时间或许能收到震慑群雄的成效,但就长久而言,人心尽失,没人会再相信他的话,就算那些小部族的人身处绝境,碰到达延部也会死战到底。”
马九为难地道“那大人,咱们在阵地前面布置的障碍物,不就失去作用了”
沈溪抚着下巴,若有所思“此事倒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咱们军中不是有来自永谢布部的斥候吗此时他们混进鞑子营中,听闻本部俘虏的遭遇,肯定有唇亡齿寒之感,或许我们可以通过他们做手脚”
“大人是想”
马九不太明白沈溪的意思。
沈溪道“既然达延部不想收留战俘,甚至推他们去送死,那我们就接收这批人。我们先让这些斥候暗中通知,让俘虏们有个心理准备,然后等他们开始冲锋的时候,派人乘坐羊皮筏子到榆溪河上下游,用扩音器隔空喊话,让永谢布部的人丢下兵器,向左后散开,然后沿着河面水浅的地方进入我们的防线,如此便可轻松瓦解敌军的头阵”
“大人,这么做有危险,鞑子非我族类”马九显得很担心。
沈溪微笑道“九哥过虑了,生死攸关,谁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我们现在已被逼到绝境上,这算得上是没有选择的选择,难道坐视敌军用战俘把我们前沿阵地的机关都趟平了,然后以重甲厚盾冲击我们的营地这个险,值得冒”
“另外,这批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