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九有些迟疑,不确定是否可以这样做,但马九对唐寅还算比较信任,毕竟从某种角度而言,唐寅是沈溪私自聘请的幕僚,算得上是心腹,而且唐寅文化水平很高,军中将士平时对唐寅也算敬重。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马九心疼沈溪,希望他能好好睡一觉,不然熬下去的话身体很容易出状况。
马九便把大致军情跟唐寅一说,唐寅听完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说,鞑靼人在我们北面布置的人马,其实只有一两万,是吧”
“目前侦查到的数字的确是如此”马九回答得很干脆。
唐寅微微松了口气道“本以为沈尚书有虚言,故意把敌人兵马数量说少些,看来是我多虑了。”
马九用怪异的目光望着唐寅,好似在说,你怎么能怀疑沈大人呢作为谋臣,你不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当前形势还有,你不该比我们更信任沈大人的说辞和决定吗
唐寅感觉到自己说话的时机和场合不太合适,面色略微有些尴尬“鞑靼人暂时没有攻打我们的迹象,说明沈尚书的判断很正确,我们的对手正在筹措重甲和厚盾来防备我们的火器,需要一定的时间做准备。这段时间官兵们正好抓紧时间休息。”
马九道“军中将士基本都睡在战壕里,目前民夫已撤到后方休息,等他们恢复精神,便开始开凿环河一线的战壕,力争把我们的防线构筑得固若金汤。”
“费这么大的力气构筑的工事有用吗别鞑靼战马冲过来,轻易就把我们的防线给冲散了才好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我们装备的火器”唐寅皱眉道。
马九道“当然有用,若是没有战壕和沙袋,如何能保证我们的士兵不被敌人的弓弩射到这些防御措施相当重要,只要敌人不近身,我们就有办法杀伤他们。”
唐寅点了点头,然后远远地往营帐里看了一眼,见沈溪还以原来的姿势低头睡觉,这才回过头来“那就听从沈尚书安排,让将士们抓紧时间睡觉,如此敌人进攻时,我们才有精神应对”
马九点了点头,随即拱手“唐先生,既然大人在休息,那末将先去处理别的事情,大人醒来后请代为转告。”
唐寅有一种自己是副统帅的感觉,以前沈溪在军中太过强势,再加上行军路上更多是看那些武将诈唬和表演,以至于他在军中始终处于那种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现在终于可以代表沈溪说话了。
回头仔细一想,好像除了自己外,旁人没这个资格代表沈溪。
唐寅心中多少有些得意“沈之厚再聪慧,还是请我来当幕僚,就从这一点我便可以在他不在的时候发出调令若现在我下达个命令,让军中准备好羊皮筏子送我过河当如何但这么做不是当逃兵么”
唐寅自己也很纠结,在帐篷外伫立良久,才回到营帐,等他走到沈溪面前时,发现不知何时沈溪已醒了过来,正在伸懒腰。
“沈尚书醒了”唐寅问道。
沈溪仍旧闭着眼,神色灰暗,黑眼圈明显,显然倦意未消,他打了个哈欠,说道“刚才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似乎有人在跟伯虎兄絮叨伯虎兄刚才在跟谁对话”
唐寅道“乃是马九,即你从家里带来的那个游击将军,此人说了敌方军情,看到沈尚书还在休息,在下便让他把话说来听听,再由在下转告。”
沈溪闻言睁开眼来,打量唐寅好一会儿,目光好似在说,既然你说要转告,为何不说
唐寅叹了口气,当即把马九所说如实转述给沈溪知晓。
沈溪又打了个哈欠“基本不出所料,鞑靼人正在筹备进攻,所以今天上午开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现在派人到榆林卫城,跟三边总制王琼,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