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苑之所以这么说,是把王守仁告状的路径给堵上,同时变相告诉王守仁,我们是一体的,应该共同进退,你别还没过河就开始拆桥。
朱厚照皱眉问道“是这样的吗”
王守仁行礼“近来所知鞑靼军情的确太少,一切均已上报,微臣并无隐瞒。”
当王守仁把这番话说完,张苑那边明显松了口气,此时他又打起如意算盘来“就算出了事,陛下要怪责,也只会怪责具体经手人,我不过是个居中传话的,只要王守仁承认我这边的话都是他上奏,那出事就该由他来承担,不会怪到我头上。”
张苑一脸关切之色“陛下,您看这太阳都出来了,您至今尚未用早膳,不如先到城楼内,让人准备些简单的膳食,吃过再准备御驾亲征事宜”
临打仗了还要先吃饭,张苑的话让周围的人一阵厌恶。
朱厚照正要应允,陆完阻止道“陛下,战前不适合用餐,乃是怕剧烈运动时身体不适,将士们到现在都未用饭。”
朱厚照对于这些细节完全不了解,原本已经站起身准备往城楼里走,闻言不由惊讶地问道“是这样吗那不是全体将士此时都饿着肚子”
张苑死死地瞪着陆完,觉得陆完真是多事,不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陆完道“三军将士都在昨夜用过饭,吃饱喝足后到今日,全都准备空腹上战场。”
“原来如此。”
朱厚照释然地点点头,“三军将士都没吃早膳,朕作为统兵之人岂能搞特殊化不过想想也是,如果饱餐后再出征的话,无论是骑马还是快步行走,都会让身体不舒服看来朕领兵还有很多要学的地方,那就继续在这里等候吧”
说到这里,朱厚照重新坐下来,看起来神色平静,但其实已经很不耐烦,毕竟前线什么消息都没传来。
到太阳蹿出地平线,辰时到来。
朱厚照在城楼上已经等了一个时辰,这会儿越发不耐烦,不过好在等来了前线的消息。
讯息很零散,每次都不是直接汇报到朱厚照这里,而是由张苑先去问清楚,再过来跟朱厚照说明,甚至有时候还凑到朱厚照耳边细声说,故意不让周围人听清楚具体情况。
“陛下,这位胡大人领兵出去两个多时辰,已经往城北走了五十里以上,尚未发现鞑子身影,他说已派出斥候找寻,但老奴觉得,他未必会上心,再者这么分兵很可能会被鞑子分而破之,不宜分兵,不如让他领兵到各处走走”
张苑当着在场官将的面讲解军情,掺杂了许多自己的意见,俨然把自己当成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周瑜。
朱厚照沉思不语,旁边陆完又开口了“陛下,前军已经出击五十里,后军至今尚未出城,很容易会造成三军前后脱节,所以先锋人马不宜继续进兵,当令其原地驻扎,派出大批斥候往各处刺探军情。”
张苑恼火地道“陆侍郎,就你懂,什么都要逞强这种事需由陛下定夺,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
陆完神情自若,不为张苑之言所动,朱厚照抬手打断张苑的话,点头道“陆卿家说得很有道理,现在前军两个时辰走出五十里,行进速度已很快,如果尚未有敌情的话,实在不该继续前进。传令下去,让胡卿家的人马原地驻扎,先把鞑靼人的情况搞清楚。”
“得令”
传令的活最轻松不过,许泰主动站出来承担,尽可能在朱厚照面前表现自己。
等许泰往城下去,朱厚照突然想起什么,道“朕想起来了,胡卿家带出城去的兵马数量不足,那第二路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