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在这里没什么故人,让其离开吧”谢迁显得很不耐烦。
谢迁抵达延绥后,登门求见的人数不胜数,他平时做事低调,说话办事也只跟王琼一人商谈,也是他意识到只要王琼听他的话整个三边都不会出什么乱子,那些中下层官员前来觐见,无非就是请托送礼,让人不厌其烦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实在没必要和这些人客气。
现在有人前来拜访,他自然不想见。
下人完全听从谢迁的吩咐,正要转身离开,谢迁突然喝道“等等”
“谢阁老还有事吗”下人有些不太理解。
谢迁老脸横皱,暗自琢磨“如果是三边官员前来拜见的话,不用我说话,德华便会把人阻挡在外,或者下人过来的时候便会告知是谁又因何前来,现在德华居然让人来请示我,来者究竟是谁”
谢迁看着那下人问道“外面来的是谁”
“不知道。”
下人回答道,“不过好像是军中人士,有兵部的通行官碟,自榆林北门进城后总督府才知道情况,王大人也不知来者是谁,所以先来请示谢阁老您。”
谢迁脸色阴郁,摆摆手道“那就先把来人的身份问清楚,再来跟老夫回话。”
“是,是”下人匆忙离开。
本来谢迁的心情很轻松,却不知为何,随着思绪被牵动,人也显得踟躇,好似已经预料到有大麻烦在逼近。
当下人把军中信物带来给谢迁过目,再把人带到谢迁面前时,谢迁眼睛里充满了一种费解而复杂的情绪,他凝视着来人许久后,才摆摆手让下人退下,甚至亲自过去把房门关上。
来人谢迁认识,在倒刘瑾那场近乎宫廷政变的大事件中,这个人代表沈溪先行到京城跟他商议对策,把沈溪抉择原原本本通知之人。
却是云柳。
“云侍卫”
谢迁跟云柳虽然已算是旧识,但他并不知道云柳是什么身份,只当是沈溪身边亲随。
谢迁对云柳最大的印象是这个人不简单,之厚身边藏龙卧虎。
云柳行礼道“卑职见过谢阁老。”
谢迁一抬手,显得很果断“你是从哪里来沈之厚现人在何处你到这里来又是奉了谁的命令”
云柳如实回道“是沈大人差遣卑职前来见谢阁老沈大人如今在草原上,大概还有五天左右可以抵达延绥,所以先行派卑职来城内请求出兵协同,与鞑靼决一死战。”
谢迁听到这话,脸上呈现一抹苦笑,随后表情越来越凝重和难看。
半晌,谢迁才背对着云柳问出一句话来“他在草原上行军,至今依然安然无恙,莫不是言笑么他是如何到延绥来的太荒唐简直太荒唐了”
云柳听了谢迁的话,并不能完全理解对方此时的心情,在于谢迁既是提出问题,却又好像对沈溪充满了不信任,更好似在感慨等等,情绪复杂难测,加之良久没转身看她,让她无法知道谢迁心中所想。
云柳只能按照沈溪对她的交托,如实回答“卑职带来沈大人的亲笔书函,请谢阁老阅览。”
说话间,云柳便把书函呈递过去,却被谢迁伸手阻拦。
谢迁侧身斜望云柳,一摆手“他的事情,老夫不想多加干涉,三边兵马调动并不归老夫管辖,你应该去见三边总督王总制。”
云柳道“但沈大人明确跟卑职说明,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见到谢阁老,把书函送到谢阁老手上,至于别的事情沈大人并未交托卑职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