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轻松的行军还要我沿途护送,那这一战干脆不打好了,免得上了战场瞻前顾后进退失度,那就不是损失几个将士能解决问题了”
沈溪没有惯着朱厚照,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呵斥。
沈溪心中有种恨其不争的无奈,不过想到朱厚照本来就是温室里成长的花朵,本来也不指望其能有多大抱负,沈溪心里才算好受些总归是自己的学生,不争气那就好好教导,不能撒手不管。
小拧子则非常为难。
对于沈溪来说,可以用撂挑子来给朱厚照施压,而他这样的奴才只能唯命是从。
沈溪给朱厚照压力,也就是给他压力。
小拧子道“沈大人,您可千万别说退兵的丧气话,咱们已经到了居庸关,粮草人马均已调动,这会儿撤兵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陛下要面子,您也要面子。要不您再考虑考虑,从居庸关到宣府,终归有些危险”
沈溪道“陛下亲率数万兵马,从居庸关出发,只要不在路上耽搁,就算走得慢一点,三四天内就可以赶到宣府,怎么可能会出状况陪同陛下的乃是新任宣府巡抚胡琏,他曾为山东巡抚,平地方响马立下汗马功劳,本官相信胡琏能保护好陛下,到宣府后,差不多就要开战了。”
小拧子苦着脸道“那小人就这么回去跟陛下禀告”
沈溪叹道“拧公公,本官不是要给你出难题,只是陛下现在的态度,明显对于未来的战事缺少预判,你作为陛下身边近臣,应该多加提醒,让陛下有一种紧迫感才行。”
小拧子哭丧着脸道“沈大人您这不是开玩笑吗小的哪里有那权力向陛下进言进言的事情,还是您们这些朝廷肱骨之臣去做,小人只负责居中传话”
或许是意识到跟沈溪多说无益,小拧子紧忙告辞离开。
送小拧子到门口,沈溪正要折返回房,忽然发现一人在附近探头窥视,沈溪仔细一瞧,却是刚到职不久的狗头师爷唐寅。
唐寅好奇地问道“刚才那位是陛下身边近侍吧”
沈溪没有回答,微笑着问道“唐兄怎么有心情过来转转”
唐寅回过神,跟沈溪一起进到屋子,相对坐下后问道“不才想过来问一下,沈尚书此战如何安排”
沈溪一怔,心想“唐伯虎虽然贪恋军功,但也不会盲目,才走到居庸关就想知道我的全盘计划,想必也是担心我这路人马会有极大的危险吧亦或者他听到一些风声”
沈溪耸耸肩“具体计划不能外泄,且现在没到具体落实时,其中还存在诸多变数,请唐兄见谅。”
唐寅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欲言又止。沈溪好奇的问道,“唐兄因何问这个莫不是得知什么消息”
唐寅道“听说沈尚书不会陪同陛下前去宣府,而是直接赶往大同,这就让人费解了宣府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更是保卫京师、防御外族入侵的咽喉之所在,同时朝廷的钱粮也主要放在宣府,去大同图的是什么”
沈溪看着唐寅,唐寅也在打量他,似乎满肚子的疑惑需要人解答。
唐寅早就知道在沈溪身边讨口饭吃不那么容易,沈溪不会养闲人,他已经几次在沈溪这里吃瘪。
沈溪想了下如何措辞,这才道“陛下将自宣府起兵,而我则准备领兵自大同出塞,深入草原。”
唐寅一听惊讶地站起身来,瞪大眼问道“这是否意味着沈尚书以自身人马为饵,引诱鞑靼人南下,而以陛下中军,再加上北方边塞各路人马,将鞑靼人围歼于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