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对于这场战事有着迷之自信,在他看来,要取胜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毕竟有此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沈溪领兵,而且觉得自己是千古少有的懂得兵法的皇帝,断无失败之理。
銮驾出了正阳门,一路往天坛而去。
此时京师外城尚未修建,使得出正阳门后就已是城外,但官道两旁民居一栋挨着一栋,跟京城内几乎没有差别,让朱厚照看了大感惊奇。
几年前的京师保卫战,城外建筑基本都被摧毁,但由于巨大的需求量,在很短时间内宣武门、正阳门和崇文门外修建屋舍的数量便比之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车队走了一刻钟,屋舍逐渐稀疏,前方天坛赫然在望。朱厚照打着哈欠,此时已困倦至极,本来在城内他还顾忌自己帝王的身份强行睁着眼,出了城后少有人围观,沿途百姓又基本跪着不敢看,无趣之下朱厚照靠在暖枕上打起了盹儿。
差不多一炷香时间,銮驾终于停在天坛前面,朱厚照被一阵号角声吵醒,等他睁开眼后,才知道大臣们已经从马车上下来,正在分别列队。
朱厚照捂着嘴又打了个哈欠,感觉有点儿冷,可惜此时身边连个给他批氅的人都没有,就算小拧子早有准备,但大氅现在还被锁在箱子里,临时打开拿出来披上有些不太合适。
朱厚照看到在场有些大臣穿得比自己还少,心想“这些行将就木的老家伙都能扛得住,难道朕不行”
想到这里,朱厚照腰杆硬实许多,下御銮后昂首阔步往前,却不知以他现在的身体真未必有那些老臣好。
大臣们养尊处优,到晚年都注重养生,朱厚照虽然年轻,但平时生活阴阳颠倒,肝脏受损严重,加上花天酒地毫无节制,又服用许多重金属超标的丹药,令身体虚弱不堪,只是他自己没觉得,也不会承认罢了。
在朱厚照引领下,文臣武将分成两列往天坛走去,号角声还在继续,原本出征祭天仪式异常繁琐,但朱厚照特别关照过礼部,一切从简,以方便兵马第一时间起行。
到了天坛下,远处传来隆隆的马蹄声,却是沈溪征调大军过来列队,只等朱厚照下令出征。
礼部尚书白钺拖着病体过来,恭敬行礼“陛下,仪式可以开始了。”
朱厚照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问道“这个时辰了怎么光线还这么暗,钦天监没提前算过吗”
白钺有些委屈“乃是陛下钦准今日出征,而非钦天监选定的日子以钦天监所奏,今日午时前后有雨雪,请陛下保重龙体。”
朱厚照皱眉“怎么会这样老天爷居然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不过也对,出征时通常都会遭遇一定挫折,如此到了战场上才会一切顺利。传令三军,先锋可以起行,请兵部沈尚书过来跟朕一起祭天。”
白钺领命而去。
等白越把话传完,祭天大典终于正式开始。
祭天大典很是隆重。
此时沈溪还在五里外的大营中打哈欠。
沈溪精神不太好,昨日因为准备出征之事,忙到很晚,后半夜林黛和谢恒奴自通州回来需要他慰籍,再加上今天又很早出城来调派兵马,使得精神严重透支。
好在一切都在有条不紊进行中。
兵部、五军都督府提前就把出征调拨将领和士兵安排妥当,沈溪抵达营地后,有专门的人帮他处理事务。
而留给朱厚照统率的中军,说白了就是一群碌碌无为的地方卫所和京营兵马,并非是沈溪的嫡系,使得他对这些人马没有太多期待。
跟随沈溪过来的随从很少,他已让马九、王陵之等人追随先头部队前往居庸关,沈溪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