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越迫不及待为自己解释“大人,小的可是按照您的吩咐,没有折损人马啊。”
情急之下,荆越为自己强行辩解实在没办法,伤亡二字包含很宽泛,除了死亡还有受伤,如果沈溪非要跟他算这四个伤员的罪过,那这次功劳又要泡汤。
沈溪点头“还好吧,总算没有人死亡,以弱胜强且没有战死的情况出现,这对军中将士士气的提高再好不过你们要知道,现在我们军中所用的枪械,还有战术、战法,都远远领先于这个时代,如果这样都不能保证士兵的安全,那我们有什么理由窃据高位”
在沈溪训话的时候,没人敢出来说三道四,将领们都低下头,仔细聆听。沈溪最后轻轻一叹“战俘可有查清楚他们的来历”
这个荆越更回答不出来了,一时间涨红着脸,讷讷不语。
王陵之站出来解围“回大人的话,战俘很多,全是乌合之众若大人嫌麻烦的话,一声令下,全都砍掉脑袋。”
沈溪一摆手“不可,就算他们做过对朝廷不利的事情,但始终也是我大明子民,岂能对自己的子民在非战的情况下动杀念到了战场上,那是为了作战胜利,可以抛弃一切杂念杀敌,可一旦成为俘虏,就算是鞑靼人,也不能随便杀戮此乃本官军中第一铁律”
这个时代的领兵者,所设军规的第一条要么是不能当逃兵,要么是遵从上级命令,无条件服从,总之不可能出现不杀俘这一条。
在大明军中,杀俘是一种司空见惯的事情,甚至很多人会杀良冒功,只要朝廷查不出来,那就是功劳,即便曝光也不会有大问题,朝廷通常不会给予太大惩罚大明军人没多少地位,没什么人会跟一群军头计较。再说了,要是朝廷公之于众,很可能引发民怨沸腾,同时逼反杀良冒功那些人,权衡之下还是隐忍不发是上策。
但现在沈溪却在军中灌输“以人为本”的思想,一般人根本无法理解,沈溪全凭着自己超高的威望才得以推行,慢慢形成一种习惯。
“把叛军头目带上来”沈溪喝道。
“得令”
王陵之领命而去,过了许久才回来,跟随在他身后被官兵押送进来的战俘首领并非一两个,而是有十几个主要是这路叛军人马构成复杂,基本上是临时拼凑在一起的乌合之众,没有统一的指挥调度,所有人都是各自为战,还有部分叛军被打散遁入山野。
被押送进来的“首领”,老少都有,年轻的大概只有十多岁,老的已经有四五十,头发都白了。
王陵之喝道“大人,已经把所有贼寇首脑抓来了,随时可以开刀问斩”
任何时候,王陵之只想着杀贼,在他心目中,只有黑与白的区别,只要是贼寇,都该死,这跟王陵之的经历有关,他出身商贾之家,幼年时常听说自家商队被贼寇劫掠,不时会有死伤传回,到时候家里就要拿出大笔钱来赔偿,每到那个时候,父亲都咬牙切齿地诅咒那些贼寇,久而久之,耳濡目染下,王陵之就认为强盗都应该被千刀万剐。
听说自己要被砍头,这些贼寇头目没有一个死撑,跪下来磕头不迭,纷纷喊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栽在谁手上,只知道是官军清剿,遇到当官的,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一概称呼老爷便可。
沈溪问道“你们是哪里人,因何造反把事情说清楚,本官或许可以网开一面,让你们不至于被砍头”
沈溪没有故意掉书袋,说话通俗易懂,这些人中一名二十多岁的汉子膝步向前,磕头道“小人乃河间府商贾,之前被人劫掠财货,不得已落草为寇。”
沈溪皱眉不已“你说你经商,难道是被迫入贼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