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苑为什么要让白钺代为联系费宏用意非常明显,就是想把费宏收揽到麾下,为其所用。
费宏和沈溪一样,也是有名的神童,他十三岁过府试,十六岁为赣省乡试解元,二十岁考取状元,二十三岁担任会试考官,在朝声名远扬,如今年方四十就已是礼部侍郎,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不过,就算费宏曾公开跟刘瑾作对,但朝中老臣还是把他当成毛头小子看待,总担心“年轻人”意志不够坚定,容易误入歧途,影响朝局稳定。
谢迁道“子充这个人老夫知道,学识是有的,但九年考核期间有小半时间在家守制,前几年才升翰林侍讲,陛下登基后晋太常寺少卿,去年任礼部右侍郎,尚无多少建树,若强行提拔执领礼部,恐怕人心会不服,不妨老夫再斟酌一下其他人选,至于秉德,先在朝暂留几日,总归会让你顺利地乞骸骨,回乡颐养天年。”
说到这里,谢迁语气中带着一抹感慨。
以白钺的年岁尚且要乞老归田,他比白钺还要年长,现在却得不到休息的机会当然,这不是他有没有机会退,而纯粹是自己不想退。
白钺离开后,谢迁连夜写好奏疏,希望能通过特殊渠道送进豹房,让朱厚照知道现在朝廷是个什么情况,同意他的建议,但此时张苑已带着另外一份奏疏去面圣了。
张苑的想法很简单“现在暂时找不到我理想中的礼部尚书人选,那就先把水搅浑,拿沈之厚来折腾一番,就算被陛下骂上一通也值得。”
虽然夜幕已降临,但此时朱厚照才刚洗漱好,正准备新一天的玩乐。此时的正德,心情还算不错,主要是他从花妃那里找到一种久违的感觉,花妃失宠几个月后,想方设法排练了一些新节目,包括相声、鼓曲、快板、莲花落等,都有新剧目,一下子就打动了朱厚照。
这几天朱厚照都准备留在花妃处,让丽妃和花妃间形成一种良性竞争,让他可以更加享受。
豹房花厅,张苑见到朱厚照,才说几句话,正德皇帝的好心情就没了小半,皱眉问道“朕不是让你处理好了再来说么礼部尚书人选已经定下来了朝臣们怎么说的”
张苑笑眯眯地回道“兵部沈尚书才学品德兼优,可以担当此重任。”
朱厚照火冒三丈,指着张苑破口大骂“你个狗奴才,诚心拿朕来开涮,是吧沈尚书要管军队那一大摊子,而且最近他在家养病,调他去礼部,谁来管兵部的事情”
张苑讪笑着凑上前“陛下,老奴听说沈尚书这次是在装病,故意不到兵部衙门当差,而且有人见到沈尚书出府,去向不明,请陛下明察秋毫。”
张苑以为检举沈溪,可以让朱厚照产生防备心里,不出所料朱厚照闻言后脸色立转,张苑正得意时朱厚照忽然问道“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张苑有些奇怪,此时朱厚照不应该患得患失表达不满吗怎么反倒问起自己来了,当即试探地回道“乃是朝中人亲眼所见,老奴自个儿倒没见过。”
“你没见过就别胡说八道”
朱厚照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张苑脸上出现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正昏头转向时朱厚照的喝斥声已传来,“沈尚书在病中就不能出府门了他去哪个地方需要跟朝廷报备吗再有这种说闲话的小人,直接革职查办朕就不信治不了朝中这群不顾后果、信口开河的逆臣,出征草原这场仗还没开始打呢,就有人在朕面前说三道四,不拿他们开刀作何”
张苑捂着脸,张了张嘴,整个人还是懵的,朱厚照居然这么简单粗暴地把问题呛了回来,他支支吾吾半天才勉强挤出几个字“那礼部尚书人选”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