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一脸热切,抓耳挠腮好不猴急,最后绕着箱子走了几圈,才侧头问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快打开来看看”
张苑眉飞色舞地叫人把箱子打开,每口箱子里都蜷缩着一个被捆绑得严严实实,蒙住嘴巴、眼睛,塞住耳朵的女人,这些女人看起来都不年轻,大概二三十岁之间,模样都挺周正,张苑乐呵呵介绍“这些是老奴自京畿大户人家专程为陛下搜罗的,有些见不得光,只能晚上给陛下送来。”
朱厚照满心期待化为乌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随即眉头皱起,恶狠狠地喝问“张公公,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朕是昏君,强抢民女吗”
张苑吓了一大跳,心想“这不就是陛下您的行事风格吗以前这种事您可没少做,我不过是依样画葫芦罢了,直接到那些大户人家把妾侍抢来,这可比钱宁等人从各地用威逼利诱等手段弄回来的女人更有质量。”
朱厚照气呼呼地道“快把人送走哪里来的,送回哪里去京城乃首善之地,如果发生大面积人口失踪事件,还全都是妙龄妇人,指不定要惹出多大麻烦如果让人知道是豹房所为,朕有何脸面统治天下万民”
张苑整个人都发懵了,不知朱厚照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心想“为何钱宁能抢,我却不行难道非要编瞎话说这些女人是慕天颜主动前来,陛下才会对我刮目相看”
这会儿又有太监进来,小拧子过去询问,然后回来凑到朱厚照耳边细语“陛下,丽妃娘娘又派人来催,另外花妃娘娘也来请”
朱厚照瞪了张苑几眼,没好气地道“朕本来心情尚可,现在全给你气没了张苑,你退下吧,记得朕说的话,不要胡作非为小拧子,你派人去知会一声,朕今日就不去丽妃那儿了,准备去花妃房里看看”
朱厚照忽然记起自己很久没去看花妃,以前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到花妃房里,花妃能言善道,非常会“开导”人,每次都能让他一解心头烦闷。
等朱厚照带着小拧子离开,张苑呆呆地站在那儿,嘴里呢喃“这是什么情况陛下平时最好妇人,今日居然不屑一顾,连靠近赏鉴下都不肯,还叫我通通送走还有,花妃分明已失宠,现在居然还能得到陛下临幸这君王之心可真难测”
守在门口的一干太监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鼓起勇气问道“张公公,这些女人怎么处置”
张苑回过神来,恼火地道“还能怎样你们耳朵聋了,没听到陛下怎么吩咐的吗把人送回去,哪儿来的送回哪儿去给我盯着那些人家,如果有人想告官,只管把人抓起来,事情绝不能闹大。”
那名问话的太谄笑道“顺天府现在哪里敢管这个有事都压着呢此前钱大人抓人,谁声张过”
张苑忽然意识到,现在已不是朱厚照刚登基那会儿,当时刘健和李东阳执政,朝廷刚经历弘治朝清明,御史言官都以举报纳谏为荣。刘瑾折腾过朝堂后,现在朝官基本都欺上瞒下,风气败坏,再清正廉洁的大臣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尽心尽力,为了声张正义不惜搭上身家性命。
二月初一。
京城大小衙门在这天正式开衙,休沐一整月的官员悉数回到工作岗位上。
朝廷六部衙门中,只有兵部和礼部尚书没回衙应卯,皆以称病方式留置家中,不过白钺跟沈溪不同,他是真的生病,而天下人皆知沈溪是装病,但这事儿连皇帝都不管,朝臣就算心里透亮也只会装糊涂。
谢迁这天回到文渊阁,虽然内阁年后一直保持运转,但作为首辅他入宫次数并不多。谢迁把通政使司衙门送来的奏疏交给梁储和杨廷和处置,而现在梁储专司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