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贤投奔张苑后,没多久便成为张苑最重要的谋士,遇到什么事张苑都会先去问臧贤。臧贤交游广阔,头脑灵活,最重要的是他不求钱财,还不断通过各种渠道敛财孝敬给张苑,这种光复出不求回报的手下打着灯笼都难找。
城东私宅内,张苑询问臧贤的意见。
臧贤发现张苑有意让白钺致仕后,便想到张苑准备在朝中培植党羽,而礼部尚书这个官缺可说举足轻重,为所有翰林官所觊觎。
臧贤道“之前刘公公掌司礼监时,除了宫中各监被他牢牢掌控,连朝堂中也满是他的人,其中甚至包括内阁次辅、各部尚书如今张公公您虽贵为司礼监掌印,陛下把所有朝政都交给您决断,但在朝中却缺少帮手”
听到这话,张苑觉得简直说到自己心坎儿里去了,轻叹道“咱家所想正是如此,本来指望在朝中培养几个得力助手,但谢于乔那老匹夫对咱家阳奉阴违,朝中一帮老家伙,更是对咱家防备得紧,很难如愿啊。”
臧贤试探地问道“张公公为何不试着收拢兵部沈尚书呢”
因臧贤不清楚沈溪跟张苑错综复杂的关系,对二人以往过节全不知情,所以才试探地问出这个问题,然后详细为张苑分析
“如今谢阁老在朝声望太隆,除了沈尚书外,根本无人能与之争锋。听说沈尚书跟谢阁老间产生矛盾,这是个可以利用的绝好机会,张公公可以尝试和沈尚书合作,只要您肯放下身段跟沈尚书联手,不管举荐谁做礼部尚书,都没有任何问题。”
张苑一抬手,颇为不耐烦地道“不可能,咱家跟谁合作都可以,就是不可能跟沈之厚那小子联手那小子太过奸诈,做事不讲规矩,与其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臧贤非常吃惊,他不知道张苑对沈溪的成见为何会如此大,连合则两利的大局都不顾,简直就是个偏执狂
既然发现提议不合张苑之意,臧贤也就不再提这个问题,问道“张公公觉得谁来当礼部尚书,可以为公公所用”
“这一点咱家还没想清楚。”
张苑摇头道,“两个礼部侍郎咱家跟他们没什么交情,就算提拔起来也不会领咱家的情。而翰林院那帮人,咱家也不熟其实最好是翰林院的人主动前来投靠,咱家才可以放心帮他一把,促其执掌礼部,如此六部中有了咱家的声音,许多事情才好办。”
臧贤仔细想了一下,道“请公公放心,只要您一句话,小人这就试着去联系翰林院那些侍读、侍讲,总归能找到愿意为公公办事的人。”
张苑借白钺致仕一事,试图在礼部培植势力。
除了礼部外,张苑还想在别的衙门安插党羽,可惜如今朝堂基本都是沈溪和谢迁两方角力,他根本插不上手。
现在六部除礼部外,户部尚书杨一清,这个人很难琢磨,本身是沈溪推荐上位,却主动投靠谢迁,而且表现得忠心耿耿,旁人很难拉拢。
而工部尚书李鐩、刑部尚书张子麟相对来说跟沈溪走得近一些,跟谢迁纯属敷衍和客套,这两位一个是刘瑾当政时就在位,另外一个则是沈溪提拔的“阉党”,跟沈溪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张苑难以入手。
至于兵部和吏部,一个是沈溪亲自掌控,另一个是六部之首,不是一般人能够染指,张苑连一丁点儿心思都不敢有。
对张苑来说,拿下礼部对他彻底掌握朝政大权有难以想象的好处,要知道礼部背后是整个翰林体系,控制礼部相当于控制舆论,与天下读书人的利益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白钺请求致仕的时间段,恰好是会试举行前,随着京城冰雪消融,各路士子云集,朱厚照根本就不管科举的事情,一应事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