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不管跟谢迁是否有关系,都自觉地过来跟他打声招呼,再有意无意地谈上几句,表达出支持的意思,顺带试探一下口风。
人们都怕谢迁又乱来,有昨日的事情作参照,谁都知道跟蛮横的少年天子是没道理可讲的,希望谢迁别那么执拗。他们为了自己的声望必须要站在谢迁这边,但若因此挨打,那就太过冤枉了。
谢迁自然不会认为这些人乃是真心实意帮自己,昨日就连何鉴都打起了退堂鼓,谢迁更觉得满朝官员都是墙头草。
何鉴很识相,跟谢迁打过招呼,就去与其他人扯圈子闲谈去了,谢迁身旁只有梁储和杨廷和两位阁臣,就算不时有人过来寒暄,也是短短几句便走,一点儿人气都没有,谢迁看到后心里很郁闷。
谢迁侧首问杨廷和“介夫,可有沈之厚的消息他伤情如何,能否来参加今日朝会”
杨廷和有些莫名其妙“谢阁老之前未派人去问过本以为您老会派人,我等并未留心,毕竟这两日内阁事务繁忙,我跟叔厚都早出晚归”
杨廷和跟梁储都是聪明人,现在沈溪跟谢迁间的矛盾几乎不可调和,说白了两人就是争夺朝堂的控制权。
从表面上看,谢迁这个首辅占据绝对主动,因为他拥有票拟大权,也就是说基本上所有朝事他都可以一言而决,但沈溪却因为有皇帝眷顾,同时牢牢地控制军队,使得兵部属于不可控因素。
另外,沈溪还通过朱厚照,反过来影响司礼监和内阁的决策,使其在对抗中并未落于下风。
杨廷和跟梁储都有自知之明,不敢贸然加入战团,而是选择当中立派,看似支持谢迁,可一旦有什么变化,比如朱厚照主动跳出来为沈溪争权夺利,他们会立即逃避,甘做墙头草,两边都不帮。
谢迁的目光一直留意门口,等临近午时,差不多文武大臣到齐了,甚至连兵部侍郎陆完和王敞都到了,依然不见沈溪的身影。
谢迁叫人来问过,得到的消息是沈溪没说来,也没说不来。
何鉴到窗前看了看天色,然后来到谢迁身边,问道“于乔,时候差不多到了,为何不见乾清宫那边派人来传话”
谢迁黑着脸“朝会举行时间延迟,以前少了吗多等等吧”
显然谢迁不太想就朝会本身说太多,何鉴看出来了,谢老儿是在等沈溪到来,以便当面质问。他不想长久面对谢迁这张冷面孔,幽幽叹了口气,便过去跟张懋等军方的人打招呼,而大臣们该问候的已经来过了,自觉地跟谢迁保持距离,堂堂首辅居然形单影只,无人问津。
等午时过去,朝臣们出去上过几趟茅厕,乾清宫仍旧没人前来传话,谢迁开始琢磨是否找张苑问一下情况。
“看来那小子不会来了”
谢迁叫太监去问张苑,这边又开始想事情,看看天色不早,笃定沈溪当天不会出席朝会既然昨天主动选择回避,今日再回避似乎是顺理成章之事。
谢迁心里有些懊恼“这小子跟陛下出了那么多损主意,把文臣得罪了遍,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难道他真不在乎民间清议非要让自己落得个万人唾弃的悲惨下场,才肯善罢甘休”
但转念一想,谢迁心里舒服多了,“被人摒弃,意味着他在朝中再无奥援,也就不可能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除非他跟刘瑾一样权倾朝野,否则伴随着他的声望一落千丈,在朝的日子恐怕屈指可数”
想到这里,谢迁觉得很解气,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事情,眉眼慢慢舒展开了
可就在谢迁以为某人不会来的时候,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