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显然对这么低声下气求人有些不太适应。
唐寅到京城后,沈溪给唐寅安排了一些差事,顺带按月支付幕僚束脩,但沈溪给的不多,也没有兑现以前开出的高薪。
沈溪笑道“伯虎兄是想说大材小用吧”
“不敢不敢。”
唐寅比以前收敛许多,面带惭愧之色,“在下能在沈尚书手下做事,倍感荣耀,可是内子却总嫌弃在下没本事”
沈溪看唐寅这模样,便知道这位大才子又不安份了,虽然唐寅本人比他想象中要疲懒些,甚至可以说胸无大志,但这个人在历史上却并非如此不堪,沈溪清楚,唐寅有能力,只是遇到他后,人生轨迹发生变化,少了苦难生活的磨练,处世态度跟历史上的唐伯虎有很大不同。
人是同一个人,但在人生观、世界观发生改变后,跟历史上的表现截然不同也就可以理解了。
沈溪道“因为一些陈年往事,伯虎兄无法做官不过些许杂事确实委屈伯虎兄了,这样吧,等衙门复开后我为伯虎兄安排些有难度有挑战性的差事哦对了,今年是大比之年,京城内各地士子不在少数,伯虎兄就没去见一些故友”
唐寅惭愧地道“既然已无心科举事,何必去寻旧人,自讨没趣”
“嗯。”
沈溪点头,“如此伯虎兄不妨先安心等候,开春后朝廷就要对草原用兵,那时我或许会请伯虎兄随行。”
“这”
唐寅脸上先是露出喜色,随即又呈现担忧之色。
沈溪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唐寅分明既想建功立业,又贪生怕死,所以才会呈现截然不同的神色变化。
沈溪微微一笑“伯虎兄如何选择,我不会勉强,但若伯虎兄愿意跟我一起出征,欢迎之至。”
唐寅嘴角动了动,笑容中呈现一抹苦涩,显然心情极为矛盾,本来他找沈溪是为了功名利禄,结果沈溪指出一条明路他心里却非常彷徨,不知该如何取舍。
二人又交谈一会儿,门口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沈溪有些奇怪地起身去打开房门,只见朱起神色惊慌地站在门口。
“老爷,刚得到消息,豹房那边出事了,请您过去看看。”朱起急切地说道。
唐寅对这消息没什么反应,豹房是什么地方他还得先思考一下,更不会想到豹房出事会是如何着紧的事情,沈溪却神色大变,向唐寅拱手道“伯虎兄,我这边有要紧公事办,要不我们回头再聊”
唐寅见沈溪惊惶不定,不似作伪,只能站起身行礼告退。
等唐寅在下人陪同下离开,沈溪才看向朱起,问道“是豹房那边来人通知的吗”
朱起摇头“是五城兵马司的人过来知会,说豹房那边传来连串巨响声,然后又腾起大片烟尘,惊呼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不过具体发生什么事情他们也不是很清楚,现在城内谣言四起,乱成一团。”
沈溪皱眉道“可若非豹房来人传话,我这边擅自前往豹房探视就是僭越等候消息吧,云侍卫到来后不需通传,让她直接进来见我。”
因为对豹房发生的情况一无所知,沈溪只能暂时留在府上等候,如此过了大概一刻钟时间,门口有马车到来,很快从车厢里下来一名太监,看起来有些陌生,到了沈溪跟前恭敬下跪
“沈大人,豹房内房子塌了,陛下也被压在下面”
因为朱起也在旁边,沈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