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朝臣,总把规矩挂在嘴上,反而容易受欺负。
张苑面露冷笑,阴测测地四下打量一番,那些戏子与他目光接触,无不面如土色,终归还是退了下去。
等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时,张苑才道“之前咱家跟你说的事情,难道忘了现在陛下睡醒,你要把一切安排妥当,不得再出任何意外司马真人,陛下吩咐,让你把补充精力的仙丹拿来,咱家要送过去。”
司马真人刚站起身来,听到张苑的话,自得一笑,捻着颌下的胡须道“这丹药可不好炼,现在只剩下一颗,还是由贫道亲手交给陛下为妥。”
张苑勃然大怒,正要出言质问,钱宁笑嘻嘻地插话道“反正陛下也要往东边院子去,咱们何不一起同行”
张苑怒视两人“咱家可没时间陪你们玩笑,马上就要去陪陛下立即把丹药拿出来”
在张苑择人而噬的目光中,司马真人最先认怂,他知道自己无官无品,没法跟张苑叫板,只能以求助的目光望向钱宁,但钱宁也不想跟张苑这个司礼监掌印关系闹得太僵,一别头表示这事儿我管不了,司马真人才不情不愿地自怀里把一枚用金箔包好的丹药拿了出来。
张苑一把抢了过去,恶狠狠地喝道“若让陛下知道你们在豹房如此放浪形骸,有你们好受的”说完扬长而去。
张苑离开,钱宁马上也要安排朝鲜女子见驾的事情,跟司马真人的酒席不得不半途而止。
钱宁将走之际,司马真人凑过去道“这个张公公愈发猖狂了,不是说要联合些人把他给拉下来吗为何到现在还没音信”
钱宁看了司马真人一眼,道“他到底是司礼监掌印,昨日救驾有功,还趁机把拧公公给晾到了一边,势头正盛我们只能暂时避开他的锋芒,最近这段时间莫要再惹他。”
司马真人道“就算我们不惹他,他也不会放过你我你虽然是锦衣卫指挥使,但锦衣卫也得听从司礼监调遣。”
“哈哈”
钱宁得意地笑道,“就算他是司礼监掌印又如何,他又没有提督东厂,锦衣卫也不在他管辖范围之列,给他面子,会指派给他几个人,让他耀武扬威,不给面子的话,休想调动厂卫中任何一人,他跟当初的刘公公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
司马真人显得有些不耐烦“那你最好抓紧时间去联络,团结所有对他有意见的太监,咱们一齐动手,早日把他给打压下去这老东西让人看着就不自在,若让他出先手攻讦的话,怕是咱们在陛下跟前地位不保”
钱宁微微颔首,随即离开西厢,司马真人并未与他同行。
在钱宁到了东厢,没等他去关押朝鲜女子的房间,有人过来,凑到钱宁耳边道“钱爷,刚得到消息,说是江栎唯自北边给您来了一封信。”
“什么”
钱宁一皱眉,“江栎唯算什么东西失踪前不过是锦衣卫镇抚罢了,连个世袭千户都没捞着”
那人问道“那这封信该如何处置是交给您,还是顺着线索把人给抓回来”
钱宁一摆手“念来听听。”
“是,是”
那人把信打开,刚念了几个字,钱宁一甩袖,“不就是个武进士吗居然全部用时文来写信,跟我抖什么书袋你先看明白,再把话转述。”
那人看了半晌后,道“大概意思是说,他现在人在关外,手上有一批美女,想送给钱爷,换取钱爷对他的提拔他似乎想回京城继续任差。”
钱宁想了下,摇头道“此人跟刘公公关系复杂,又与沈之厚交恶,先不说是否派上用场,他回来反而可能会引发事端暂时拖着他,把他手上的女人搞过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