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苑赶紧加快脚步往前,甚至连沈溪相送都不用,朱起本在外面等着送客,但这位客人似乎很急,走得非常匆忙。
“憨娃儿,你不是要见宫里人吗在哪儿”周氏到了书房门口,见沈溪站在那里,不由问了一句。
沈溪看着远处张苑的背影,周氏顺着看了过去,皱眉道“这宫人走路都这架势嘿,说起来背影还有些眼熟,似乎以前在哪儿见过”
沈溪道“娘,宫里的太监走路姿势都差不多,您不必东想西想。”
“也是也是,这里可是尚书府,平日来几个太监有啥稀奇”
周氏显得很得意,“娘先回去了,你有时间的话,记得去看看你大伯他们最好尽快给他们安排好住处”
大年初一这天,沈家老小终于从宁化县赶到京城。
一大家子路上可是吃尽了苦头。
从长房沈明文这一脉,再到三房、四房,都迁徙到了京师,因为中原一带大雪,最后这段路分外难行,到京城时各房已经开始变卖所带的贴身物品,这才勉强凑够盘缠,继续行到京城。
来到后,一大家子马上住进沈明钧和周氏的宅子,把这个前后四进的院子塞得满满当当。
周氏没辙,只能来沈溪这边求助。
本来现在的周氏就不想当宁化沈氏的家,这也是她当初带着丈夫和儿女偷跑到京城来的根本原因,那一大家烂摊子最终因为没人打理,在作出诸多改变皆无成效之后,沈家人只能迁徙到京师来投奔五房一脉。
本来四房的人不愿意出来,四房出了举人,在宁化县就算没有沈溪这一脉相护,也能过好日子,但正德三年是会试年,沈元一直在北直隶求学,家里已经几年都没看到这孩子,只能赶紧到京城来,一来是试图找回儿子,二来想让沈元结婚生子,为四房开枝散叶。
周氏走后,谢韵儿过来把沈明钧和周氏遇到的难题说给沈溪听。
谢韵儿被周氏倒了一肚子苦水,现在只能原原本本说给沈溪这个家主听,本来沈家不缺银子,但是要安顿这些亲戚也是极为麻烦的事情,以谢韵儿看来,这些人还不得不管。
“相公,如果您实在觉得麻烦,不妨找几处民院,把沈家人分散开来居住,每个月给他们一点银子让他们自己生活,如此可免去诸多不必要的麻烦,至于那边相公不必亲自过去,妾身代表你出面安抚便可”
谢韵儿不想让沈溪被家事烦扰,主动承揽安顿人的差事。
沈溪笑道“你觉得这些人会甘心听从你的调遣以娘过来说话的态度看,沈家那一大家子可不怎么好应付,甚至每个人都可能会给你出难题,其中还有你我长辈你觉得他们会听你的”
谢韵儿想了想,镇定地道“听要听,不听也要听,难道他们不知道现在的处境到京城本就是来投奔我们,我们肯安置他们已经难得了这么说对相公您有所不敬,妾身还没问过您的意思”
或许是觉得沈家上下太过麻烦,谢韵儿到底跟沈家人一起在宁化县相处过,自然明白要让这群人服软有多难,所以当她说到这事时带着一些气恼。
沈溪道“既然你愿意出面负责这件事,我愿意听你的意见韵儿,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才好”
谢韵儿道“既然相公听从妾身安排,那妾身意见很明确,用最直接的方式来安顿他们,四房那边咱或许管不着,但至少院子给他们租下来,爱住不住,每个月也就给一两银子便可,足够他们在京城生活只是二房那边有些麻烦”
沈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