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张太后和张氏兄弟的面,他把朱厚照的话原封不动进行传达。
张太后听完非常着急“皇上怎么能这么说寿宁侯和建昌侯到底是他亲舅舅啊”
张延龄委屈地道“太后,皇上竟然不肯帮我们,不相信案子不是我做的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张鹤龄显得很生气“你没做那你城外庄园里藏匿的那些女人是怎么回事还有,今日大兴县衙发生的事情你又怎么解释”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些话你也能当着姐姐的面说”张延龄非常气恼,觉得自己的兄长是在拆他的台。
张太后道“怎么,你们有事隐瞒哀家你们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之前哀家怎么跟你们说的如果真的侵占民田,或者御史言官参奏的事情属实,你们只管把土地还回去,那些蝇头小利根本不用不意,以后会少了你们的田宅吗你们还有什么事没说”
张鹤龄回道“太后明鉴,二弟的确做了错事,他强占田宅,奸淫民女,甚至污人为贼,致数十无辜百姓丧命”
张太后伸手阻止张鹤龄说话,对戴义道“戴公公,你先退下,这里没你的事情了”
戴义巴不得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忙不迭躬身退了出去。
戴义出了永寿宫门口,惊魂未定,这时张太后愤怒的咆哮声已然传出“让你们体念先皇恩德,谨言慎行,你们是怎么做的纯心想要让我张氏一门断子绝孙吗”
戴义心道“坏了坏了,这回真出大事了现在说沈大人被刺杀一事跟两位国舅无关也没人会相信,怪不得陛下不来向太后请安,这个时候岂能为私情而断公义”
“哎呀,不好,陛下母子交恶,这宫里必定闹得不可开交,我得赶紧躲开,最好不要跟这件事扯上干系。”
朱厚照没有离开沈府,直接在沈家中院正堂坐了下来,这里成为了他断案的临时公堂。
朱厚照对旁边站着的何鉴,还有之前刚赶过来不久的刑部尚书张子麟道“你二人对刑狱之事在行,看过沈尚书上奏后,你们有何感想”
一刻钟前朱厚照把沈溪呈奏的关于张氏兄弟犯罪的证据交给何鉴和张子麟过目。
何鉴之前就已知道内容,瞟了几眼就放下,张子麟却是第一遍看,看得非常仔细。两人不时用眼神交流,揣测朱厚照这是不想就此善罢甘休,准备在沈溪家里就把案子审结。
张子麟虽然是刑部尚书,朝中地位却不高,不会僭越说话。何鉴主动道“回陛下,以沈尚书奏疏看,证据齐备,几乎坐实两位侯爷强买强卖,动用官府之力诬良为贼,以达到霸占田宅和妇女的目的。不过城外关押的女子,似乎没送进城来”
朱厚照黑着脸道“朕没想到,两个舅舅会如此胡作非为,甚至到了草菅人命的地步来人啊,把寿宁侯和建昌侯抓起来,押解到这里受审”
“陛下且慢”何鉴赶紧叫止。
朱厚照打量何鉴,问道“怎么,你觉得这案子还有转圜的余地现在人证、物证沈尚书都已找到,还有什么好说的朕刚才让戴公公转告太后,让他们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朕一直知道两位国舅行为不端,但念在他们是母后的亲弟弟,所以一直没有采取行动,可谓仁至义尽,如今他们居然连沈先生都敢刺杀,何其猖狂朕不杀他们,不足以平民愤”
何鉴迟疑不决,心中矛盾非常,一边想让朱厚照严厉惩处张氏兄弟,一边又觉得这么做太过草率。
何鉴道“陛下,案子尚未过堂,未真正有定论,焉能将两位国舅投入牢笼何不在天明后,于宫中御审到时候让大臣于朝堂公议,以最后结果作为惩治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