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没有强求胡琏回答,道“既然要帮谢阁老到陛下跟前说及吏部人事安排,那就干脆把阉党案一并奏禀,这两天我可能会忙碌些,至于兵部那边的公文,还得劳烦重器兄你来处理。”
“是。”
胡琏不敢与沈溪平辈相交,一直用下属的态度对待。
沈溪一摆手,示意胡琏落座。
胡琏看看窗外,摇头道“时候不早,在下得回去了,有事的话明日再来拜访。”
“这么着急便要走”
沈溪跟着看向窗外,点了点头,“也是,不想光阴如箭,转眼已是黄昏时分,这样吧,这两日你不必过来,除非是兵部那边有紧急军务基本上后天我便可以将阉党案审验完毕,届时就可以回兵部了养病好些日子,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胡琏心想“莫非是谢中堂让何尚书传话请求帮忙,让沈尚书看到了和解的希望,不需要再称病避开朝中事务”
胡琏行礼后,跟沈溪稍微寒暄便离开沈家门。
待胡琏走后,沈溪反倒不着急去整理阉党案的卷宗了,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把阉党案的基调定了下来,只是装出一副认真办案的模样。
今天他不想再过问朝事,因为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晚上尹文就会送入房中。
尹文自打进京,身份就已确定,会成为沈溪的妾侍。
只是那时不知她是进门在陆曦儿前,还是之后,或者沈溪让她二人一起进门,不分大小。
因惠娘的关系,沈溪没有迎娶陆曦儿过门的打算,这使得尹文得以先一步确定身份,对于这样一个自小便被呵护得很好,把沈家当作一切的女孩子来说,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尹文喜欢的人始终是沈溪,一直没有变过,这次进门,她心情倒也平静,毕竟进入沈家她就知道成为沈溪妾侍是迟早的事情。
“简单应付一下就是,不必多礼”
谢韵儿作为婚事见证人,跟沈溪一起喝尹文敬献的茶水。
在沈家这个大家庭,谢韵儿是主母,身份尊贵,在这时代只有得到主母祝福妾侍才有地位可言。
尹文老早就把谢韵儿当作姐姐抑或母亲看待,所以她对谢韵儿没有任何抵触情绪,敬茶的时候,自然而然跪下,以示谦卑。
“不必如此,小文,你不是奴婢,不用下跪。”谢韵儿赶紧离座搀扶。
尹文瞪大眼睛,看了看一脸诚恳的谢韵儿,又用请示的目光望向沈溪。
沈溪作为一家之主,此时就坐在谢韵儿旁边,等候尹文敬茶,虽然从心底里他也觉得这对尹文不是很公平,但这时代的规矩便是如此,他只能顺应形势,没想过做太多改变。
平时对尹文多尊重和疼惜些,便是最好的回报。
沈溪笑道“这是小文的心意,你当姐姐的没必要拒绝。”
谢韵儿这才坐下来,接过尹文敬上的茶水,饮下后笑盈盈地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封,塞到尹文手里
“小文,希望你以后跟老爷恩恩爱爱,孝敬老太太,跟家里人和睦相待,再就是好好伺候老爷,一切听从老爷吩咐。”
“嗯嗯。”
尹文接过红封,开心得合不拢嘴,小脑袋瓜点得很是殷勤。
“好了好了,起来吧。”
谢韵儿本要扶起尹文,让她起来说话,但尹文没有遵命,因为她还要对沈溪下跪磕头敬茶,这是必须尽的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