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刚回京城,惠娘身边的人没安排齐全,侍女和仆役都缺,以至于小院内一切都显得简单,不过惠娘习惯了清贫,没有太过苛求。
沈溪拉惠娘到自己身边坐下,关切地道“你也要多休息身体还没完全缓过来吧”
沈溪回到京城才知道,惠娘离开宣府回京时经历小产,上次沈溪见惠娘时,惠娘因为知道沈溪要跟刘瑾恶斗一番,并未跟沈溪提及,这让沈溪心中越发内疚。
“没事。”
惠娘倒显得很坚强,作为一个经历苦难的女人,她对于事情看得很开,悲痛过去就过去了,着眼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沈溪苦笑不已“近来朝中事务顺风顺水,不过家事却一团糟,经历太多让我心情郁结,或许是我作孽太多造成的杀戮太甚吧”
李衿眨眨眼“老爷以前作过什么孽啊”
“衿儿”惠娘喝斥。
李衿吐吐舌头,不敢再多问。李衿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沈溪也不会着恼,而惠娘这边只是觉得她说话不合适,并非埋怨她。
沈溪不由莞尔,在他面前,李衿好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所问问题有时显得很幼稚,不过沈溪喜欢的正是她这种俏皮的性格。
沈溪解释道“战场上杀敌太多自打我领军以来,歼敌何止万数虽然不是我亲手所为,总归还是造成了杀戮,斗刘瑾时也采用了一些非常规手段,总归这孽是做下了”
惠娘白了沈溪一眼,“衿儿不懂事,问的话不那么合适,老爷怎么给她解释上了。”
李衿那边则喜滋滋的,好像觉得事情很有趣。
沈溪道“既然衿儿问了,我为何不回答让她知道,其实我不是什么圣人,而是红尘俗世中的大俗人一个,否则你们怎么会到我身边来”
这下惠娘和李衿都向沈溪使白眼。
沈溪脸上满是轻松的笑容,随即长叹一声,语气显得稳重许多“这不是开玩笑,最近跟陛下提出改革工商税,对手工业和商业发展很有帮助,就在北直隶进行试点这次我来见你们,更多是要交代你们尽快在京师及周边完成商业布局。”
惠娘摇头“老爷,妾身不是很明白。”
“不用着急”
沈溪道,“咱们慢慢聊,反正长夜漫漫,有的是时间跟你们解释”
沈溪在惠娘这里,永远恨时间太短。
感觉没过多久便又到分别时。
沈溪这天晚上睡得不那么踏实,跟李衿和惠娘说过工商税改革的情况后,贪欢到很晚,临近天亮时又早早醒来,起身到书桌前,拿起笔在那儿写写画画,却不是平时所用毛笔,而是他很久前就准备好的铅笔。
等到外面天色微亮,惠娘才睡醒,起身来到沈溪面前,低头望着沈溪,目光中带着一种痴迷,她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到这个比她年轻十几岁的男人身上。
“怎么不睡了”
沈溪侧过头望着惠娘,问了一句,“距离辰时还有一两刻钟”
惠娘坐到沈溪旁边,摇摇头“时间不早了,过一会儿老爷就该回府了吧”
沈溪看惠娘的神色,知道她此时想的是什么,就算匆忙来见一面,等天亮后还是会走,毕竟沈家需要他这个主心骨。
沈溪解释道“我不打算回府,而是先去兵部衙门看看,昨日朝议已过去,今日该到各衙门走走,顺带去刑部看看阉党案总该有个了断。”
“嗯。”
惠娘不想问沈溪朝中事务。
沈溪看着惠娘,问道“你是在为泓儿的事情担心”
惠娘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