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书房,谢迁直接坐下来,道“你来作何”
谢迪道“兄长,这不是我刚提拔为工部屯田清吏司郎中吗此番特地过来跟兄长您问问是怎么回事。”
谢迁诧异地打量谢迪,问道“如今吏部尚书出缺,陛下尚未定下人选,吏部事务均已停摆,你这边怎么获得的升迁你去见过之厚吗”
谢迪摇头苦笑“兄长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几时去见过沈尚书这不,白天刚下的公文,没头没脑的,不过工部郎中出缺乃是事实,我还以为是兄长您帮忙疏通。”
谢迁显得很不耐烦“为兄一心为朝廷,岂能因一己私利而拔擢于你这件事大有蹊跷。”
被谢迁这么一说,谢迪的好心情瞬间跌落。
“兄长,怎么听您话里的意思,竟跟之厚产生嫌隙了”
谢迪此时已认定是沈溪出手帮忙,他才得以提拔为工部郎中,于是说话间不自觉偏向沈溪。
毕竟在谢迪看来,沈溪是小辈,谢恒奴是谢迪的侄孙女,沈溪比谢迁和谢迪两兄弟矮了两辈,实在没必要跟小辈动气。
谢迁道“不该你问的事情,休要多问,不行,不行,明日我得去吏部衙门,看看是怎生回事。”
谢迪无奈道“我入朝有些年数了,主事一做便是经年,也该有所迁徙才对兄长似乎对我很不看好”
谢迁略一琢磨,谢迪中进士后除了观政时间较短,几个月过去便当了兵部主事,但此后便按在六部主事的位子上不动,枉费他这个兄长如今在朝掌内阁。谢迪做事也算勤勉,但一直到刘瑾倒台,才有机会升迁为郎中。
虽然说还是跳过员外郎直接擢升到位,但按照资历算也属正常。
谢迪跟沈溪、王守仁是同科进士,现在沈溪已是兵部尚书,而王守仁早就拔擢为郎中,谢迪职务却迟迟不动,有意见可以理解。
“也罢”
谢迁终于妥协了,“你左迁工部郎中,为兄替你高兴,回去后安心做事便可,剩下的话为兄不多提,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夜幕刚刚降临,豹房内已是灯火通明,正德皇帝朱厚照并未去跟那些戏子和女人花天酒地。
最近他研究出一种新的“娱乐项目”,就是丢石头,让一些太监头上各顶一件东西,或者是花瓶、花盆、梨子等,然后朱厚照站在远处用石头打,并乐此不疲。
花妃为朱厚照安排好各种歌舞助兴,但仍旧吸引不了朱厚照的注意力。
反倒是这种丢石头的游戏,让朱厚照每天都沉溺其中,这天刚入夜,朱厚照又摆开架势,这次不但有太监顶着东西被他丢,还有身娇体弱的宫女也参与其中。
“朕就不信了,这准头勤加练习后总归应该获得提升才对,可怎就是不行呢”
朱厚照丢了十多个石头,命中者寥寥,有几下直接砸到太监和宫女脸上,鼻青脸肿,好不凄惨。
朱厚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继续练习,那些太监和宫女吓得浑身直打哆嗦,皇帝性格实在让人捉摸不透,这种“娱乐项目”简直是在折磨他们这些下人的神经。
“都站稳点儿,谁再晃悠,让朕打不中,直接拖下去打板子”朱厚照出言威胁。
朱厚照不说话还好,这话一出口,那些太监和宫女更加胆怯,一个个噤若寒蝉,连站都站不稳了。
恰好这时朱厚照丢出一块石头,他瞄准的是其中一名太监头上顶着的梨子,结果梨子没打中,直接打到了那太监的脑门儿上。
“哎哟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