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仇钺心中很是不忿,在其看来,自己才是宁夏平叛首功之臣,现在却因为林恒是沈溪旧部,而让林恒钻了空子,心有不甘。
但他没有话语权,能面圣都属不易,唯有靠刘瑾帮忙说话。
刘瑾道“陛下,到底擒获贼首之人是仇将军,而非林将军仇将军又是宁夏本地人,让仇将军治理宁夏,不比林将军更有经验老奴也是为地方安稳考虑”
“嗯”
朱厚照在国事上没有太大主见,基本是人云亦云,完全放权给刘瑾做事。思索半响,最后他点头道“那一切便按照刘公公说的办,仇将军进宁夏总兵,陕西都指挥佥事,再进咸宁伯。”
“微臣叩谢陛下天恩。”
仇钺赶紧跪下来,向朱厚照磕头。
刘瑾看过去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得意,显然,这次论功请赏他大获全胜,不但沈溪没拿到首功,就连其委命的林恒也被撤换。
刘瑾心想“下一步就是赶紧让陛下把沈之厚打发到西北,或者干脆将其调到西南或者东南偏远之地,让他一辈子回不来”
虽然所有目的均已达到,但刘瑾还不想罢休,而是继续扩大胜果,再次建言“陛下,以老奴所得消息,沈大人和杨大人自西北回朝,鞑靼人便卷土重来,如今已侵犯三边各地,西北各关口都在告急”
当刘瑾说出这消息时,朱厚照瞪大了眼睛,感到非常扫兴。
本来酒宴的气氛挺和谐的,沈溪提前退场也没受太大影响,但突然间刘瑾奏报西北有军情,大煞风景。
张永和杨一清惊愕无比,在他们这样对西北的情况知根知底的人看来,刘瑾欺君已是明目张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也敢信口开河。
朱厚照皱眉“刘公公,这事儿你为何早不说,非要等沈先生离开再禀奏你不知道沈先生的军事造诣在朝臣中无出其右者,刚才朕还没来得及问他西北现在情况如何,各关口防务怎样毕竟沈先生刚从西北走一遭回来,应该对那里的情况比较了解”
刘瑾看了一眼杨一清,脸上带着阴测测的笑容“陛下,这不还有杨大人在么杨大人也是自西北归来,他对那里的情况应该也很清楚。”
“对,还有杨卿家。”朱厚照目光落到不明就里的杨一清身上,“杨卿家,你先说回京师这一路见闻,长城内外关防务如何,再者鞑靼人之前一轮南下劫掠,具体情形如何朕要听细节”
面对子虚乌有的事情,杨一清根本不知该如何应答。
他无助地望了刘瑾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狠毒凶戾的神色,他知道这是刘瑾在试探他,如果他现在说最近西北根本没发生过鞑靼扰边的事情,那自家宅子就要遭殃了。
杨一清吞吞吐吐地道“回陛下,微臣自西北回京的路上,鞑靼人已撤兵,并未看到鞑靼人踪迹。”
以杨一清耿直的性格,被人要挟说出这番话来,心中懊恼可想而知,但他实在没辙,现在连皇帝宠信有加的沈溪都主动退缩了,他强出头的话没有任何效果不说,还会连累到家人。
以往这班文臣心目中,沈溪根本没有发言权,无法左右朝堂言论,但随着时间推移,再没人把沈溪当作无知少年看待,甚至还将沈溪的举止当成自己不作为的借口你看沈之厚都没站出来挑头,我凭何要当那出头鸟
朱厚照道“也是,杨卿家跟沈先生一起回来,沈先生跟鞑子打了不计其数的仗,没有一场是输的,就算以寡敌众也能大获全胜,那些鞑子不怕才怪,怎么可能出来袭扰你们班师回朝之途”
王陵之听了觉得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