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王陵之神思不属,大概还在想沈溪彻夜不回到哪里去了。
王陵之带着沈溪的书信离开,没过多久,云柳进入书房,这几天她都在协调运送军械物资以及迁移京城匠师到宣府。
云柳神色不正常,眉头紧锁,奏报时心事重重。
沈溪诧异地问道“怎么,有事吗”
云柳神色拘谨“大人可是带了女眷到宣府”
“嗯”
沈溪沉下脸来,看着云柳问道,“你知道多少”
云柳低下头,好似做错了事,讷讷道“卑职并非有意调查大人,只是”
沈溪摇头轻叹“有些事,我不是故意隐瞒,只是不好启齿其实我也知道在情报系统逐渐完善后,终归瞒不住你但是,事关我的清誉,你知道的一切都要烂到肚子里,半个字也不能传扬出去。”
云柳抬头看着沈溪,神色凄哀。
显然惠娘和李衿的事情,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她心目中,沈溪一直高高在上,几乎是完美无瑕的存在。但现在惠娘和李衿那敏感的身份,无异于给沈溪抹了黑,这是她不愿接受的,就好像是一个粉丝绝对不容许偶像身上有一丝一毫污点。
但她明白,这始终是沈溪的私事,她作为下属或者妾侍,无法干涉。
之前云柳便已察觉一丝端倪,沈溪曾让她派人保护惠娘一行,就算不知惠娘身份,早就知道沈溪有外宅。
沈溪也一直三缄其口,直到昨天她亲眼见过惠娘,才最终确认这么个可怕的事实。
“大人,张文冕不甘寂寞,今天分别派人向宣府勋贵和士绅下帖,明文要求资助钱粮一切都跟大人预料的一样。”
云柳心有旁骛地说道。
沈溪点了点头,将手上卷宗放下,道“张文冕要筹措银子,敲诈勋贵和士绅最是方便快捷此法我不但不出面阻拦,甚至会暗中帮他一把,让他可以顺利回去跟刘瑾交差。”
云柳微微颔首,但她目光呆滞,神色恍惚,显然是心事重重,脑子里全都是跟惠娘和李衿有关的事情。
朱厚照在将沈溪流放出京后,每天的生活千篇一律。
除了吃喝玩乐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不过就算醉生梦死,偶尔清醒时依然会感觉空虚寂寞。
人生没有目标,只顾逸乐,随着时间增长,作为皇帝还是想干些不一样的事情。
比如想想曾经刻骨铭心的钟夫人,催问一下钱宁找人的进度,或者过问一下军事上的事情,打探九边是否有战火等等。
朱厚照除了吃喝玩乐,唯一热衷的事情,就是军事。
这与其性格有关,朱厚照属于那种争强好胜的人,天生的好斗基因,让他对打仗有关的事情非常留心。
而一旦过问军事,必然就会涉及沈溪。
三月二十九,朱厚照将刘瑾叫来,问询行宫修建进度。
刘瑾前一天才得到张文冕回报,说是人到了宣府,正在筹措钱粮,至于刺杀沈溪的事情也在有条不紊进行中,但具体执行情况却一笔带过。
本来刘瑾觉得,朱厚照短时间内不会想起去宣府的事情,但未料不到一个月,就开始给他找麻烦了。
“刘公公,你答应过朕,要在一个月内把行宫修建好,如此朕便可出发往宣府你可是食言而肥”
当朱厚照得知行宫修建没落实,立即发起脾气来。
刘瑾冤枉地说“陛下,派人往宣府,翻山越岭,怎么都得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