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咬牙切齿“嘿,你是听不懂人话,是吗朕已经说过了,沈尚书要帮朕完成基本国策,两年内平定草原,如今时间已过去一半,眼看朕就要御驾亲征你是想让朕半途而废吗”
刘瑾一琢磨,马上想起之前谋士张文冕所提建议。
“陛下,若沈尚书不在朝,就无法帮陛下完成国策吗”
朱厚照怒道“你这老阉狗不是废话吗人都不在京城,如何帮朕完成征服草原封狼居胥的理想你有那么大的本事朕可看不出来”
刘瑾道“朝中除了沈尚书外,尚有诸多能人异士,诸如宣府王守仁,以及兵部侍郎曹元等若陛下实在觉得沈尚书不可替代,为何不索性让沈尚书去九边整顿军务”
“嗯”
听到这话,朱厚照皱起了眉头,脑子里灵光闪动,似乎受到了启发。
刘瑾见自己的建议似乎起了效果,赶紧打铁趁热“沈尚书人在京城,对于边塞的状况全然不知,我大明边军人马配备,还有草原部族动向,无法知根知底倒是远离军队,养尊处优久了,不利弓马作战”
朱厚照厉声道“你个狗奴才,想说什么,直接说出来吧,不用跟朕拐弯抹角。”
刘瑾一脸哀怨,“陛下之前想必也在为难,一边是沈尚书当面跟您顶撞,犯下大不敬之罪,理应受到惩罚,可陛下又顾及师生之情,念着沈尚书帮您平边患、定草原所以左右为难,将这件事拖延下来。可沈尚书行事太过分,未向朝廷报请便直接在家休养,对兵部事情不闻不问”
说到这里,刘瑾抬起头悄悄看朱厚照的反应,发现朱厚照眼睛半闭皱眉思考,便知道自己所进谗言奏效了。
刘瑾继续鼓动着如簧之舌“老奴感念陛下左右为难以致茶饭不思,老奴也寝食难安,尤其是在被陛下训斥后”
“陛下让老奴回去闭门思过,老奴便把之前所做事情进行反省,一切都是因为老奴行事不周,才让沈尚书觉得老奴专权和欺瞒圣听老奴痛定思痛,便想用一些方法弥补。”
朱厚照闻言不由打量刘瑾,目光中带着些许严厉,好似在说,你的方法就是把沈先生外调这算哪门子弥补法
刘瑾垂首道“陛下之急便是老奴之急,之前老奴想让沈尚书去南京,用意乃是小惩大诫,可继续在朝为陛下效命,但现在思量,不如让沈尚书去九边之地,如此既能让沈尚书反省过错,又能让陛下所定国策不至于被耽搁”
刘瑾说到这里,朱厚照长吁一口气,终于想明白了。
“若陛下觉得老奴造次,老奴愿意领罚,甚至引颈就戮”
刘瑾说完跪伏在地,说不出的可怜恭顺,让朱厚照心生怜悯,无从拒绝。
朱厚照没说话,但气息依然粗重,似余怒未消,半晌后大言不惭道“朕无论做什么,都求一个公平公正,既然朝野都认为沈先生做错了事,自然应受惩罚,那就让他以兵部尚书职,去三边为朕整兵”
刘瑾一听,这哪儿行
好不容易把沈之厚调离京城,结果还兼任兵部尚书,意味着老对手仍旧总领大明军队,对他的威胁并没有彻底消除。
刘瑾连忙道“陛下,朝中总归需要兵部尚书处置朝事,岂能以地方之帅兼任中枢部堂倒是可以让沈尚书挂兵部尚书衔朝中另行委命兵部尚书,如此可两不耽误”
朱厚照打量刘瑾,问道“怎么不可以先皇时,马尚书于西北整顿军务,便兼任兵部尚书,后来刘尚书也照章这些事情朕可清楚记得,马尚书在外多年,刘尚书也长期不在京城,也没说要在朝中再整出一个兵部尚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