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朱厚照瞪着那太监道,“刘瑾人呢”
前来禀告的太监可不知朱厚照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跪在地上道“回陛下,并未见刘公公面,是户部刘尚书带人送来银子,说是去年户部结余”
朱厚照本以为是刘瑾要“贿赂”自己,现在却是户部刘玑来送银子,脸色稍微变得好看了些。但他仍旧很恼火“户部送银子,跟姓刘的老狗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让人送银子到这边,而不是直接入内库让刘尚书来见朕”
太监出去传唤,不多时刘玑进到后堂,从满地碎瓷片便知道,此时朱厚照正在发火。
“参见陛下。”刘玑磕头道。
朱厚照问道“刘尚书,你且说,你送银子到这里来,是受何人指使”
刘玑道“回陛下的话,这笔银子乃是去年户部结余款项,本是作为修缮宫殿所用,但上奏朝廷后,朱批调豹房使用难道这不是陛下的旨意”
这问题把朱厚照给呛住了。
朱厚照将朱批大权交给刘瑾,现在刘瑾做主把银钱调到豹房使用,若说不是自己下的圣旨,等于是承认主动放权。
“是朕的决定”
朱厚照硬着头皮如是说道,脸上怒气丝毫不见消退,“那你为何说是刘公公让你送来的”
刘玑道“本来微臣想入宫请示,但到宫门处一问才知陛下不在宫中,恰好碰到刘公公,刘公公便让微臣把银子送到豹房。”
这个回答让朱厚照挑不出什么毛病。
刘玑等于是在说,刘瑾只是让他把银子从宫门处送来豹房,而不是让他从户部仓库送来豹房。
“行了,银子留下来,你可以走人了。”朱厚照想到有十万两银子可供挥霍,对刘玑没有太过苛责,毕竟他不知道这十万两银子是怎么来的,或者说他根本不关心是怎么来的,只要有银子花销就行。
刘玑却没有走的意思,磕头道“陛下,微臣有一事启奏,请陛下让微臣说完。”
朱厚照瞄了刘玑几眼,诧异地问道“你有什么事要启奏”
刘玑面色拘谨,言辞闪烁“回陛下,京城士子议兵部沈之厚御前妄言造次,犯下大不敬之罪朝野哗然,京城士子特上万言书,请陛下圣裁”
说着,刘玑从怀中拿出一份奏疏,高高举起,显得极为慎重。
朱厚照没让人去接,怒气冲冲地问道“这些士子,没事作何要妄议朝政以为个个都功名在身,还是说朕必须要接受他们挟制把这种狗屁不如的万言书拿回去,朕不会看”
刘玑举着奏疏,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这跟刘瑾设计的情节明显有偏差,朱厚照对外界干涉他处置沈溪之事似乎很着恼。
“退下”
朱厚照再次喝令。
刘玑这下没辙了,只能将他手里的万言书放到地上,站起身来,颤颤巍巍地退出后堂,小拧子看着朱厚照,小声问道“陛下,您”
朱厚照怒道“还等什么把刘瑾那狗东西叫来”
已退到门后面的刘玑恰好听到这话,忍不住再次打了个寒噤,恰好看到小拧子急匆匆出来,赶忙一缩脑袋,躲到一旁。
刘玑从豹房出来,兀自擦拭满头满脸的冷汗,他刚想叫远处停放的马车过来,便见到前面驶来一辆熟悉的马车。
他疾步上前,马车停了下来,刘瑾掀开车帘看着他,紧张地问道“刘尚书,咱家让你办的事,可是办妥当了”
刘玑擦了擦额头上仍旧渗出的汗珠,道“刘公公让在下送进去的银子,已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