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起很担心,怕沈溪出什么意外,毕竟不管是阉党,还是鞑靼人,都巴不得沈溪早点儿死。
作为多年的老江湖,朱起对形势判断极为精准,忧心忡忡。
沈溪微微一笑,摆摆手道“左右没事,我今天要跟他们好好玩玩,看他们能跟我到几时。”
沈溪神色轻松,并没有把被人跟踪看作是多么严重的事情,甚至在他看来,自己不被人跟踪才奇怪。
等他从茶楼出来,进入马车车厢,朱起开始驾车带着这些人穿街过巷,全部都是那种只能容纳一辆马车通行的小道,而且岔路极多,这下子可把那些跟踪的人给急坏了。
这些人根本就没学过跟踪技巧,面对沈溪层出不穷的反跟踪手段,这些人抓瞎了,原本跟踪的有十几人之多,被马车带着绕城转了几圈后,背后连一个眼线都没有了。
“唉看来你们还得多练练才是”
面对这样的结果,沈溪脸上竟然有些失望,好像棋不逢对手,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到了东单牌楼北街靠里的一条小街,沈溪快速下了马车,让朱起驱车返回沈家,然后隐身于一片茂密的树林中。
沈溪相信这会儿那些细作都在跟踪马车,没人会想到他半途下来,这也是他反跟踪技术高明的地方。
等过了差不多一炷香时间,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沈溪才从树林里出来,迈步前往惠娘处。等到了宅门前,沈溪特别留意了一下,发现附近没人,才推开门进去。
对于沈溪的到来惠娘颇感意外,就算在京城深居简出,她也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闻。
二人来到正堂坐下,惠娘担忧地问道“老爷跟陛下闹矛盾了现在老爷可是不当官了”
沈溪看着惠娘忧虑的目光,笑着问道“那你是希望我继续当官,还是希望我离开朝堂”
惠娘摇了摇头“都这个时候了,老爷还开玩笑老爷入朝不过几年,就已位极人臣,这节骨眼儿上老爷离朝损失太大了。”
沈溪微笑着说道“你也说过了,我入朝几年便已经做到六部部堂,现在退下去反而是最好的结果,或许将来陛下觉得我有点用,再度启用呢”
惠娘听不懂沈溪在说什么,一直摇头。
沈溪知道不管是惠娘还是谢韵儿,都担心他失去官位会让沈家陷入困境,但以他对朱厚照的了解,就算他一时失势,也不会被一撸到底,而地方上那些官员都知道他是帝师,再加上又是在与阉党的斗争中去的职,哪里敢得罪他沈家根本就不会受到什么大的影响
因此,他不想跟惠娘争辩什么,故意把话题引到商会生意上,很快就吸引了惠娘的注意力。
沈溪在家休养,根本就没跟朝廷请假,完全处于“旷工”状态。
不过沈溪请辞的奏疏,还是呈送上去。
刘瑾得知沈溪的请辞奏疏递上来后,兴奋不已,第一时间进行朱批然后准备呈送朱厚照用印,但因现在连他自己也见不到朱厚照,使得这件事被拖延下来。
刘瑾无比懊恼“好不容易等沈之厚这小子不正常一次,竟跟陛下为敌,现在君臣间闹翻了,臣子请辞,更将矛盾激化我这边空拿着他的奏疏却无法面圣,也就没办法火上浇油,实在太可惜了。”
在这种情况下,刘瑾把焦芳、刘宇、张彩和刘玑等人都叫到身边,商议如何对付沈溪。
见面的地点不在刘瑾府邸,而是在户部尚书刘玑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