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心想“这小子太不负责任了,说走就走,还得老夫帮忙擦屁股”
想到这里,谢迁内心多了几分忧虑,这次如果朱厚照要追究的话,那他和沈溪可能都要离开朝堂,如此一来朝中清流为之一空,刘瑾就会彻底掌握朝政,只手遮天,再没有谁能对他造成威胁。
谢迁径直去了沈溪府邸,到了门前,面对过来行礼的朱起,谢迁毫不客气,直接往内闯。
朱起想说什么,但见谢迁脸色不对,便把话收了回去。
这位是谁,朱起很清楚,明白若自己阻拦的话,谢迁很可能会发火。
朱起陪同谢迁到了沈溪书房门前。
谢迁自门口看了进去,没见里面有人,探头仔细打量一番,回头看向朱起,问道“你家老爷呢”
“谢大人,我家老爷回来后便往后院去了,是否进去帮您通传”朱起苦着脸道。
谢迁阴沉着脸,径直进入书房,坐到沈溪平时坐的椅子上,挥挥手“去”
朱起匆忙而去,谁知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人出来,谢迁不由站起身来,嘴上嘀咕“这小子不会跟陛下置气,真的想就此离开朝堂”
恰在此时,沈溪在朱起陪同下出现在书房门前,谢迁稍稍松了口气。
他最怕的就是沈溪直接撂挑子,现在沈溪能够坦然面对他,这就意味着事情尚有转圜的余地,可以坐下来慢慢商议。
沈溪进入书房前,对朱起挥了挥手,朱起识相退下。
等书房内只剩下沈溪和谢迁后,沈溪连句见礼的话都没有,来到谢迁面前站定后一语不发。
谢迁皱眉责备“你小子,平时闷不出个屁来,这下倒好,朝堂上竟跟陛下吵起来,还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你这官不想当了”
沈溪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拍拍靴上的灰尘,道“阁老不想说的话,我帮你说出来,阁老不想得罪的人我帮你得罪了,换来的不会只有如此消遣和讽刺的话语”
谢迁啧啧道“你小子是记老夫的仇”
沈溪道“学生岂敢人的忍耐总有个极限,有些话实在是不吐不快今日刘瑾明摆着要针对朝中大臣,而陛下把组织朝堂议事的权力丢给刘瑾,阉党的屠刀已高高举起,若无人出来说话,恐怕现在朝廷已天翻地覆了”
谢迁没说什么,因为他设身处地想过,要是当时沈溪不挺身而出,王鉴之等朝臣就要从朝中退下,必然会引发一场轩然大波。
沈溪叹道“牺牲我一个,成全朝堂稳固,不是好事一桩阁老还有什么可奢求的”
谢迁跟着坐下,哀叹道“老夫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今日的事情谁都不愿意看到,陛下固执己见,始终认为刘瑾是忠臣,对于旁人的检举揭发根本没放到心里去。”
“唉,今日朝堂上,刘瑾的嚣张跋扈谁都看到了,那又如何朝局如此,不管哪个朝代,宦官当道,难道正直之士就不当官了朝廷总需要有人出来伸张正义”
当谢迁对沈溪说这些劝慰之言时,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这边沈溪想撂挑子,谢迁自个儿撂挑子的决心更大,对于朝事他已心灰意冷。
沈溪道“朝堂是处理国家大事的地方,几时需要伸张正义所谓正义又是什么阁老请回,若我真的从朝中退下,朝廷需要阁老这样的中流砥柱做最后的坚守,若跟我一样退下意味着我等自动认输,向阉党俯首称臣”
“呵呵”
谢迁摇头苦笑,“亏你小子还能想到这一茬,你可知,你走后陛下召见老夫,问及你和刘瑾的事情,你觉得老夫能说何老夫自然站在你这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