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听到沈溪的话,显得很惊讶,因为他从这话语中听出一股浓浓的讽刺味道。
“先生,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觉得朕做错了吗朕在这件事上,哪里有错她可是主动提出要跟夫家和离,再到朕身边侍候,结果却不辞而别她分明是言而无信,辜负了朕对她的期望”
这话听起来像是质疑,但其实心中早就有了答案,朱厚照为了让自己内心更平衡些,把自己塑造成为一个受害者,好像钟夫人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但其实由始至终朱厚照扮演的都是一个强抢民女的昏君的角色。
事情真相确实如此,但沈溪不能把话说得太过直白。
当然,沈溪对朱厚照的所作所为非常难以接受,觉得自己没必要什么事都顺着这小子的意思,尤其在这种行事大错特错的时候,更应该以一个前辈和师长的身份教训一下,当头棒喝让其警醒。
沈溪脸色严肃“以陛下想来,天下人将会如何评价陛下所做之事”
朱厚照兀自嘴硬“天下人都会认为朕做得对,认为朕乃痴情之人,被一个无情的女人所负”
沈溪摇摇头“若陛下坚持如此认为的话,实在没必要跟臣做探讨既然陛下认为自己做得对,何必欺瞒朝野上下,大可将此事公之于众,让文武大臣、地方官府乃至乡野村民帮陛下找人”
听到这话,朱厚照脸色马上变了,这回不是生气或者气愤,而是羞惭。
这件事是否光彩,朱厚照心里比谁都清楚,绝对不可能把事情公之于众,礼义廉耻之心他还是有的。
沈溪见朱厚照不回话,继续道“陛下找臣前来,想必是派出不少人前去找寻,但遍寻无果”
“陛下可有想过,钟夫人为何要逃走留在陛下身边,享受荣华富贵岂不是很好但奈何,人都会有执念,就好像陛下对钟夫人的牵挂一样,钟夫人记挂的是她的丈夫和儿女,又或者对家庭的责任,甚至对自由的渴望任何一种可能,都会促使她逃离陛下。”
“在这件事上,并不存在谁是谁非的问题”
沈溪没有贸然指责朱厚照。
“这小子现在心中有一股执念,一味地教训指正,让其认识到错误,几乎是不可能达成的事情。只有利用他渴望被人认同的心理,慢慢纠正其观念”
朱厚照低着头,认真思考许久,不想最后还是摇头“如果先生觉得朕是混账的话,那便如此认为好了,朕没有在朝廷大事上行差踏错,只是在儿女私情上自私些,朕自认做得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朕没有因为爱美人放弃江山,朕知道分寸”
沈溪瞪大眼睛看着朱厚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这小子还真会为自己脸上贴金
自打登基开始,成天就顾着吃喝玩乐,朝廷大小事情从来都不理会,平时更是做一些胡作非为的勾当,私闯民宅强抢民女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说自己有分寸你身为帝王,想广纳妃嫔没人拦你,但你抢有夫之妇而且不止一次,还敢说自己做得很不错
沈溪知道,朱厚照在价值观取向上,已出现严重偏差,如果单纯地教训他,没有任何意义。
“陛下有自己的执念,臣也有执念,陛下若想找这女子,臣绝对不会施加援手”
“先生,你”
朱厚照打量沈溪,脸上满是失望之色。
沈溪脸色严肃“无论陛下如何说,在这件事上,都违背了一个圣明君主起码的行为准则,若那钟夫人一心一意留在陛下身边,臣无话可说,但既然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