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道“什么,钟家人早有准备他们这是做什么钟夫人不是已经跟钟家没半点关系了么”
张苑继续磕头“奴婢不知,奴婢不知啊”
这次就算朱厚照很生气,也没迁怒张苑。
在朱厚照看来,钱宁不但没把事情做好还一个劲儿地推卸责任,张苑这边至少做了一点事情,把他想知道的事情查出来了。
钟夫人逃走,钟家人跟着一起逃走,显然钟夫人要去跟钟家会合,那他之前所坚持的正义性就不复存在,钟夫人一家是把他当作瘟神一样在躲。
“陛下,您息怒”
钱宁在旁劝慰,不知道自己是在火上浇油。
钱宁跟刘瑾不同,他不知什么时候朱厚照想听怎样的话,在琢磨朱厚照心理上不如刘瑾,甚至不如张苑老练。
朱厚照怒斥“你们两个狗东西,继续去找,现在既然知道钟夫人和其家人南下,那就去南下的路上堵他们。朕把话撂在这里,谁把人找回来,他想得到怎样的赏赐都可以,若找不到的话,你们俩必死无疑”
张苑和钱宁又去了。
朱厚照好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坐在那儿,精神萎顿,连句话都不说。
之前他便在病中,由于遭受剧烈刺激使得精神亢奋,仿佛病情已痊愈。但此时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饱受打击之下精气神一下子垮了,病情好像更加严重,整个人都有些魔障了,小拧子几次上前问询情况,朱厚照一个字都没说。
憋了半个多时辰,朱厚照终于动了,回到龙榻上,却不是躺下休息,而是趴在那儿一点声音都没有。
许久之后,小拧子过去查看情况,隐约听到有哭泣声传出。
这可把小拧子吓得不轻,赶紧退到一边,如果被谁看到皇帝脆弱的一面,表面上看似乎跟皇帝关系更亲近了,但实际上知道帝王秘密的人一定没有好下场。
朱厚照爱面子,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脆弱和无能
乾清宫寝殿内一片宁静,没人说话,一直到晚上,等天色完全黑下来后,朱厚照睡了过去,小拧子连忙出去传太医过来。
太医院的人虽然来了,但一直在寝殿外等候,上更时分,朱厚照醒来,用孱弱的声音问道“小拧子,什么时辰了”
小拧子这才点亮烛火,走到龙榻前道“陛下,已是初更时分。”
“还没有消息吗”朱厚照继续问道。
小拧子低下头“张公公和钱千户未归,也未派人回禀。”
“唉”朱厚照叹了口气,道,“这件事,好像朕真的做错了,小拧子,你觉得朕所作所为是对还是错”
这个问题,小拧子可不敢随便回答,但现在朱厚照是最脆弱的时候,他跟皇帝一起长大,朱厚照遇到困难,小拧子觉得自己没理由回避,于是安慰道
“陛下,您乃九五之尊,您要得到女人,没有对错之分钟夫人这么做简直是亵渎真龙天子,罪该万死”
朱厚照叹息道“唉罪该万死说不上,人家也有选择的权力嘛,只是朕之前太过天真,以为钟夫人是在躲避什么厉害的仇家才逃到齐鲁之地去,不想给朕带来麻烦,现在朕才知道,原来朕便是钟家人一直躲避的那个”
说到这里,朱厚照语气中带着沧桑。
“但朕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错,朕长这么大,难得喜欢上一个人,这难道有错朕为钟夫人做了很多事,当初钟家得罪权贵,朕出手相帮,可是诚心诚意的,未曾有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