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的确病了。
病不是很严重,只是头脑昏昏沉沉,他一大早回宫本来要睡觉,结果有个庆典等着他,一时间心烦意乱,全然忘了这是他自己一力主张搞出来的东西。
乾清宫。
朱厚照打着哈欠从后门走进空旷的殿宇中,刘瑾和钱宁紧随身后走了进去。
这天不但是庆典举行之日,也是朱厚照跟钟夫人约定的三天之期的最后一天,朱厚照就算身体不适,也惦记着晚上去豹房跟钟夫人相会。
“陛下,已为您安排好了,在豹房特别准备了一个单独的院子,不是很大,但装修很好,保管住得舒心轿子会直接送进院中,不会让她知道去了何处,更不会让她知晓陛下身份。”
“到时候陛下就当是在外宅养了个如花似玉的美眷,偶尔想起,过去看看便是”
钱宁说此话的时候,脸上笑容灿烂,跟盛开的喇叭花一样。
这些安排,不但钱宁出力甚多,刘瑾也在背后帮了大忙。
但刘瑾一向秉承的原则是,不会轻易跟朱厚照表功,而是把功劳隐藏起来,让朱厚照自己发觉,这正是他聪明的地方功劳不是自己争取,而是让君王无意中发现,只有这样才会显得弥足珍贵。
“很好很好咳咳朕这两天身体不适,但今日怎么都要打起精神来,跟钟夫人共度良宵,咳咳,朕等今日,已等了两年”
朱厚照很开心,但身体却不争气,他自己也知道就算强撑着也未必能跟钟夫人共度良宵,但这是他少年时的梦想,得到佳人,无论再大的病痛也无法阻挡他内心的向往。
朱厚照在小拧子相扶下,在龙椅上坐下。
刘瑾走上前,道“陛下,诸位大臣已在殿外等候觐见”
“都有谁啊”
朱厚照无精打采地问了一句。
刘瑾回道“英国公、谢尚书、周尚书、沈尚书等人”
朱厚照轻叹一声“朕今天身体实在不适,若非君无戏言,答应赐见,早就回寝宫休息了。”
刘瑾显得很关切“陛下,要不您先进去歇着让老奴亲自去跟诸位大人交待,让他们自行回去您带着病体接见大臣,老奴实在于心不忍。”
“没事没事,总归死不了”
朱厚照又咳嗽两声,道,“出去传那些大臣进来觐见吧”
就在朱厚照即将赐见大臣时,临时居所内钟夫人整理好仪容,就要出府。
张苑挡住去路,问道“夫人这是要往何处去”
钟夫人道“朱公子有言在先,妾身随时都可以走出宅门,即便出门也不需跟你们汇报行踪”
以张苑的性子,非常不甘心当一个保姆。
以前服侍朱厚照,被呼呼喝喝他忍了,毕竟那是太子,未来的皇帝,事关他的前途和地位。
但眼前这位,只是皇帝看中的野女人,论地位没地位,论前程没前程,自己纯粹属于被发配过来,对钟夫人缺少那种发自内心的尊敬。
张苑道“夫人莫要轻易出门,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可不是普通人能承担的”
钟夫人打量张苑一眼,蹙眉道“妾身说要出去,谁都阻拦不得,就算朱公子亲自前来,也这么回事难道你敢违背朱公子的命令”
因为钟夫人早就知道朱厚照的身份,所以就算张苑在这儿打官腔也没用。
张苑不明究竟,心中很好奇,为何这个民妇如此蛮横无礼
他道“既然夫人坚持要出去,那就得有人跟从,小人也会在夫人身边服侍”
钟夫人走出府门,前后跟了几个丫鬟和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