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苑见到朱鸿,昂着头一脸倨傲“咱家来见沈尚书,知道咱家是什么身份吧”
朱鸿在衙门历练,不管是阅历还是人情世故都比朱山强太多,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张苑身份不简单,听口吻应该是宫里的太监。
“公公请进,小人这就去给您传话”
朱鸿把张苑迎到客厅,然后去找沈溪传报。
张苑心想“这次还好,大侄子没离开家,不然真不知去何处找他都说狡兔三窟,这小子在京城的巢穴可不少,回头一定要好好查查,不然没办法威胁到他”
许久后,朱鸿才出来,对张苑道“公公,请随小人来,我家老爷在书房等候”
“不用了,你家书房在何处,咱家知晓”
张苑站起身便迈开步子,可就算他不要人引路,朱鸿还是执意走在前面,不想张苑单独进去,若是张苑半途拐进别的院子,这责任他可担待不起。
书房内,沈溪淡然打量张苑,感觉张苑神情紧张。
张苑没有见礼,在沈溪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你定是怪责咱家又到你府上,你可知大事不妙,咱家跟你的关系被寿宁侯知晓,随时都会将此事公之于众。”
沈溪眼睛微微一眯,嘴角浮现一抹揶揄的笑容“你将妻儿接到京城时,便该料到会有今天吧”
由于沈溪反应太过平淡,张苑很是惊讶,皱眉问道“你小子难道不怕寿宁侯将事情公之于众此时说风凉话是什么意思”
“张公公请自重”
沈溪站起身,态度越发冷淡,显然是因为张苑对他不敬而生恼怒,厉声道,“事无不可对人言,这件事本就不是什么机密,今日寿宁侯能查出,回头刘瑾自然也可做到,甚至朝中文武大臣有心查的话也没法遮掩到最后陛下一定会得知,作何要隐藏”
“你”
张苑死死地瞪着沈溪,目光几欲杀人。
沈溪没跟张苑过多争执,道“你且说,寿宁侯让你来说什么”
张苑本想问,你怎么知道寿宁侯有话让我跟你说。
但细细一想,这是明摆着的事情,既然寿宁侯掌握如此“机密”,当然想让他在沈溪面前要挟一番,让沈溪妥协进而做一些事。
张苑心想“这小子之前怕不是故作姿态吧若他识相倒还好。”
带着一抹疑虑,张苑道“如今刘瑾回朝,重掌司礼监,必霍乱朝纲你作为文官,定无法做到坐视不理寿宁侯想跟你协作,将刘瑾的势头给打压下去”
“难”
沈溪摇了摇头,直言不讳,“陛下如何宠信刘瑾,你比我更清楚,至于跟寿宁侯合作的事情,更没可能,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么跟你说吧,本官跟寿宁侯的利益存在冲突,不可能站在同一立场,最多是他跟刘瑾缠斗时,本官隔岸观火罢了”
张苑皱眉“七郎,你这话说得太直接了吧你想隔岸观火,寿宁侯就不想了他还想看你跟刘瑾斗呢”
沈溪道“他坐山观虎斗,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话出口,张苑不好接茬。正如沈溪所言,之前文官集团跟刘瑾领衔的阉党相斗时,张氏兄弟俱都旁观,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
但在刘瑾势弱时,却是外戚出来抢班夺权。
现在刘瑾回来,夺权进入白热化,张鹤龄准备招兵买马,但显然找错了对象。
张苑道“就算之前寿宁侯未跟刘瑾相斗,现在不是机会来了么七郎,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家从来没想过给寿宁侯效命,一切都是为势所迫,若你可以在朝崛起,甚至撑起朝臣大旗,那咱家跟你并肩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