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朱厚照摒弃提拔钱宁的想法,钟夫人就得离开朱厚照。
但现在钟夫人几乎成为朱厚照禁脔,朱厚照派人名义上保护但其实是监视,这些人时刻都在钟夫人身边,可谓插翅难飞。
张苑如此跟张鹤龄许诺,不过是想敷衍了事。
张鹤龄道“张公公在宫里,虽地位日渐提升,但刘瑾回来后你昔日的努力便付诸东流无论如何都得将刘瑾排挤下去,本侯可以出手帮你一把,但主要还是得看你自己的表现,只有掌握刘瑾软肋,你才能成功上位”
虽然张鹤龄出言鼓励,但张苑心底却叫苦不迭“连刘瑾离朝,我都没机会上位,现在他人已回来且重掌司礼监,我还有什么机会国舅分明是想利用我跟刘瑾斗,但我没有底气啊”
心里虽然如此想,但他嘴上却老老实实领命,对张鹤龄一副俯首帖耳的模样。
张鹤龄又问了一下朱厚照平时的喜好和行为习惯,张苑一一作答,这些事可难不倒他。
最后,张鹤龄道“张公公这些日子最好别回自己私宅,以前的事情是你人生一大污点,若被人知道你在宫外有家室,怕是回头就会有人追究”
张苑心中一凛,咽了口唾沫,道“是,侯爷”
张鹤龄盯着张苑看了一会儿,突然冷笑起来“本侯本以为对你知根知底,谁知还是小觑了,没想到你跟兵部沈尚书,还是近亲,你儿子在他手下做事沈尚书跟你多次见面,想来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
听到这里,张苑知道事情露馅了。
以前他最多只是宫里的执事太监,没人会想到去调查他的底细,但随着时间流逝,他日益得到张太后和朱厚照信任,现在更是成为宫里炙手可热的首领太监,张鹤龄必然会对他的来历进行彻查。
张苑叫苦不迭“都怪家中那恶婆娘,我这边隐藏得很好,现在国舅知道事情真相,必然是那婆娘泄露的”
他赶紧跪下“国舅请见谅,奴婢以前不说实在是怕被人知晓,奴婢无法在宫中立足”说到这儿,他连续磕了几个响头,乖乖认错。
张鹤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张公公过虑了,就算本侯知道你过往又怎样帮你还来不及呢”
“不过,你跟沈尚书这层关系,对我们来说是大好事,这样我们可以在朝争取到一个强有力的援手沈尚书现在深得陛下信任,就算是刘瑾,怕也不敢说能稳压他一头”
事到如今,张苑不敢再有隐瞒,跪在地上磕头不迭“国舅爷,实不相瞒,奴婢之前便去找过沈尚书,请他帮国舅爷做事甚至提出一起联合对付刘瑾,但他拒不从命,这次刘瑾回朝,又是他在背后帮忙说话,怕是他见利忘义,已暗中投靠刘瑾”
张鹤龄惊讶地道“哎呀,以前真是小瞧你了,你居然去跟沈尚书沟通过看来你倒是有心,想方设法帮助本候但为何你之前从未提及过”
张苑不知该怎么回答,说白了,他不过是想借助跟沈溪的亲戚关系,跳出张氏兄弟对他的掌控。
张鹤龄见张苑瞠目结舌,讷讷不言,脸色顿时转冷“看来张公公还是有私心哪怎么,觉得本侯薄待你了”
“不曾,不曾”
张苑赶紧为自己辩解,“奴婢怎敢对国舅爷不敬只是奴婢以前的身份,实在不想被人知悉,毕竟家有妻儿,若被人知晓,奴婢固然是九死一生,最可惧者乃是把柄被仇敌掌控,进而要挟这宫里的水太深,奴婢只求自保。”
张鹤龄冷冷一笑“姑且相信你的话本侯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不但将你发妻照顾得无微不至,甚至给了你许多好处,知道你过往也未曾跟你计较若你有什么见异思迁的想法,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