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往沈溪身上瞅了一眼,大概的意思是,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
沈溪明白谢迁之意,拱手行礼“回陛下,前线捷报刚传至京师,具体请封受赏人员名单,要等地方详细呈奏后才能出来”
朱厚照显然已迫不及待要征调刘瑾回朝,听到这话,脸上满是失望之色,皱眉问道“功劳簿还没整理出来唉实在可惜,朕原本准备在这次朝会上对有功之臣进行颁赏,现在看来,只能延后了”
兵部是否有意拖延请功,朝臣不知,但阉党却有些着急了。
刘瑾离开京城后,朝堂上阉党势力严重收缩,由于受外戚和文官势力联手打压,阉党一脉官员在重重压力下喘不过气来,现在终于有机会迎回刘瑾主持大局,他们是一天都不想拖下去了。
刘宇奏请“陛下,既然宣府战事已结束,鞑靼人损兵折将撤回草原,何不将出征的京营将士,还有领兵将领以及监军一并调回京城尤其是刘公公,作为监军太监,能在战后第一时间将捷报传回京师,反被朝中人构陷,蒙受不白之冤,陛下更应该让刘公公早些回来,以慰老臣之心。”
“啊”
朱厚照惊讶了一下,随后面露笑容,显然刘宇这些话说到他心坎上了,连连点头,“朕正有此意”
刑部尚书屠勋出列严词阻止“陛下,万万不可”
突然之间,刘瑾回朝之事就摆到台面上。
众大臣在奉天殿等了大半天,就等这一刻的争锋,很多文臣卯足了劲,甚至有人准备死谏。
朱厚照皱眉“屠尚书,怎不可宣府战事结束,难道不该让功臣回朝”
屠勋奏请“陛下,以臣所知,监军太监刘瑾,于战事初始便向朝廷奏捷,虽然最后战果无差,却扰乱军心,尤其是欺瞒陛下此乃欺君大罪,臣身为刑部尚书,不得让朝中奸邪之人有过而当功。”
“如此赏罚不公,势必造成人心离散”
朱厚照额头的皱纹加深了,他没想到之前一向温和的屠勋,居然会当着他的面忤逆他的意志。
朱厚照打量焦芳“焦阁老,你认为呢”
此时朱厚照不问旁人,专问焦芳,虽是无心之举,但大臣们难免都会想,朱厚照故意问阉党中人,这是给刘瑾回朝创造机会,偏袒之心一览无遗。
焦芳出列,正要回话,谢迁突然踏前一步,抢先道“陛下,宣府战事初告捷,鞑靼兵马是真撤兵,还是佯退,尚未有定论,如此便着急将宣府将士和监军太监调回京师,是否太过草率”
焦芳一个踉跄没站稳,险些摔倒在地,好在刘宇和刘玑等人上前扶着他。
焦芳站定后,深深地看了谢迁一眼。
这会儿以谢迁为首的文官集团,跟阉党之间的对立之势已愈发明显,焦芳清楚地知道,谢迁显然不想他为刘瑾说话。
听到谢迁的进言,朱厚照脸色难看,他压根儿就没有征求谢迁这个首辅意见的意思,之前谢迁在他面前发疯一样要治刘瑾的罪,使得他对谢迁有了成见。
朱厚照仍旧看着焦芳“焦阁老,朕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他这么说等于置谢迁的话而不闻,这无疑是对当朝首辅赤果果的打脸。
焦芳迟疑一下,侧头看到谢迁满脸通红,身体颤抖个不停,知道他气得不轻。虽然刘宇和刘玑等阉党都迫切希望焦芳为刘瑾说话,但始终他气节尚存,心中哀叹一声,黑着脸说道
“回陛下,老臣对于宣府何时撤兵,并未有更多想法这样,术业有专攻,陛下不妨问一问兵部沈尚书”
阉党中人都很不满,觉得焦芳没把握机会,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