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这句话很有气势,现场顿时鸦雀无声,连之前出言质疑的刘玑都老老实实闭上嘴巴。
沈溪在旁看了,心里不由琢磨开了“别看谢老儿平时跟个面瓜一样,但在朝中还是有威信的,这么一句,就让奉天殿安静下来,简直有皇帝发话的效果了”
作为宣府捷报的当事者,沈溪神色平静,好像这次午朝跟他没多大关系一样,可不时有人过来问他详细战报,就连阉党中人也不例外,显然更多地是关心这次捷报是否为虚报,还有刘瑾几时能回朝,当然这些人不会把话说得那么直白,只是问大军几时凯旋
沈溪模棱两可作答,但凡有人追问紧了,谢迁都会过来将人赶走,此时谢迁就像一个瘟神,无论是阉党中人,还是朝中文臣武将、勋贵,都对他十分忌惮,反倒是周经一直站在谢迁旁边,能跟他说上话。
沈溪往乾清宫方向看了一眼,心想“朱厚照那小子多半又睡过头了那些近侍也是,既然知道今日有午朝,回来后岂能让他睡下就算睡着了,也该叫醒这些个近侍都是各有心思,没有一人真正为朝廷着想,偏偏这小子对这些人无比信任”
沈溪叹了口气,往外看了一眼,没见有什么动静,心里的失望情绪逐渐在累积。
唉,这个短命鬼朱厚照,本想好好好栽培他,可惜却有心无力啊。
一直等到日落西山,朱厚照还在寝殿睡得鼾声大起。
张苑几次派小太监进去,但这些小太监不是傻子,没人敢惊扰圣驾。
这些个小太监在朱厚照的龙榻前跪了一排,张苑进去看到后又不能对这些不听话的小太监拳打脚踢,只能干瞪眼,他自己在里面不敢多停留,若是把朱厚照吵醒而自己在场,他肯定会成为受罚的那个。
终于,不知道是朱厚照口渴了,还是说翻个身发现四周的呼吸声太大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等朱厚照睁开眼,发现自己龙榻前恭恭敬敬跪着十几个小太监,一时间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来人来人”
朱厚照顾不上继续蒙头大睡,当即大声喊了起来。
张苑等这一声等了不知多久,闻言一路小跑进来,身后还跟着个钱宁,但钱宁可不敢随随便便踏进皇帝睡觉的地方,只是躲在门外探头往里面看,可惜隔着两道门帘,根本看不到里面的状况。
“陛下,您可醒了。”张苑走进去后,发现朱厚照正瞪着跪满地的小太监,顿时感觉大祸临头。
朱厚照指了指下面一排磕头不已的小太监,问道“张苑,这是怎么回事朕一觉醒来,为何跪了这么多人”
张苑苦着脸道“陛下,您吩咐过,午朝要紧,需要将您叫醒,但直到现在您才醒转这不,派进来叫您的人都有几批了。”
朱厚照非常恼火,掀开被子,双足落地,嘴上埋怨不已“不是让你亲自来叫吗怎么没把朕唤醒什么时辰了”
张苑咽了口唾沫,吞吞吐吐道“怕是天快要黑了。”
朱厚照咳嗽连声,挥起拳头就要往张苑身上招呼,突然发现寝殿门口有人影在晃悠,立即大喝一声“谁在那儿鬼鬼祟祟”
外面马上传来钱宁的声音“陛下,是微臣啊。”
“一个个都没个正经钱宁,既然你也来了,就该将朕叫醒朕还说要午朝,那些大臣怕是已经等了一下晌吧”
朱厚照面色中带着一抹遗憾,摇头说了一句。
张苑心道“不止一下晌,这些人可是头晌就到,连同在文华殿等候的时间,怕是三个时辰往上了。”
有些话,只能心里想想,不能挑明。
朱厚照直接往身上套衣服,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