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对刘瑾的维护太过明显,对此沈溪实在是无可奈何。
看来要将刘瑾彻底打压下去,并非易事。
随即沈溪行礼告退。
朱厚照没想过挽留沈溪,毕竟豹房不是什么光彩的地方,等沈溪离开后,朱厚照坐在那儿,扶额沉思。
张苑见气氛不对,问道“陛下,现在已经证明宣府确实有捷报传来,陛下不应该高兴一点儿吗”
朱厚照没好气地喝斥“朕高不高兴,关你屁事啊”
一句话就把张苑给呛了回去。
张苑悻悻然不敢应答,钱宁则在旁幸灾乐祸。
朱厚照若有所思“朕看出来了,沈先生对朕有些不满,刘瑾做错事,朕不但没有责怪,反而想对他有所嘉奖”
面对两个随从,朱厚照丝毫没有隐瞒之意,似乎笃定钱宁和张苑不会背叛他,可以放心大胆袒露内心的秘密。
“但朕也是迫于无奈,你们看看,刘瑾离朝后,这朝廷乱成什么样子政令不能通达,六部和各寺司衙门各自为政,最可气的是连内库都打理不好哼,如果有能力的臣子只是犯小错,朕就要彻底将其摒弃的话,那大明就不会再有贤臣为朕效命了沈先生也不是一点过错都没有吧”
朱厚照说话时,明显带着怨气。
钱宁和张苑都听出来了,朱厚照开始对沈溪有意见了。
钱宁当然乐于看到朱厚照跟沈溪之间出现罅隙,张苑却不同,他可是把沈溪当成“自己人”,还想将来利用沈溪帮他做事。
张苑心道“刘瑾只是犯了小错吗根本就是大错特错。现在朝廷这么乱,不是因为刘瑾能力有多强,而是您老在刘瑾走后司礼监掌印都没安排下去,没人具体负责批阅奏本,您老还完全不顾朝事,这样不乱就怪了”
朱厚照抬头看着钱宁“钱宁,你去为朕安排一下,朕准备明日举行午朝,后半夜就不要安排太多节目了算了,让那些人退下吧,朕要休息了。”
钱宁行礼“陛下,今晚为您安排的乐子,并不耽误明日您的正事啊。”
朱厚照没好气地道“你当朕是无道昏君么明日朕要接见文武大臣,你却让朕在这里继续歌舞升平你这是要把朕当作南唐后主啊还快去安排”
听到朱厚照的话,钱宁有些紧张。
朱厚照脾气不好,他看出来了,不敢再随意发表什么见解,干脆就按照朱厚照的吩咐去办理。
朱厚照没着急着休息,依然坐在椅子上,一个人在那儿嘟哝什么。
张苑服侍在侧,稍微凑过耳朵听了听,没听太清楚说什么,依稀仿佛是先皇和朱厚照自己如何如何的言语。
张苑心道“陛下这是怎么了难道陛下因刘瑾之事,有些魔障了回头可要跟我那大侄子好好商量一下,我听不懂看不明白的事情,这小子一定门清”
沈溪从豹房出来,没有就此打道回府的意思。
他要赶回兵部处置军务前方既然有战报传来,接下来便会有更多跟战事有关的消息传至京城,作为兵部尚书他不能有所怠慢。
回兵部衙门途中,沈溪顺道去了谢迁的小院,敲门后一打听才知道谢迁出去后还没回来。
“这会儿夜深人静,谢老儿偏要挨个敲人家的家门,岂不是惹人厌恶偏偏他还觉得这么做理所应当弘治朝几个阁臣中,就数他悲催,当上首辅手上也没多少权力”
沈溪回到兵部衙门,此时一些官员已闻讯赶到,左侍郎熊绣和右侍郎何鉴全都在场。
熊绣见到沈溪,迫不及待地问道“沈尚书,宣府大捷之事莫非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