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不满了“看把你吓成什么模样了,朕是让你执掌东厂,莫非以为是要害你哼,朕看得起你才破格提拔。”
皇帝这边话说得轻松,钱宁心中叫苦不迭,暗忖“您老人家难道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不知执掌东厂的只能是太监”
“哎呀,不好,以前刘瑾便提醒过我,若我深得陛下宠信,陛下很可能把我阉割了送进宫内,在二十四监出任职务,我一直未当回事,现在看来刘瑾果不欺吾啊”
钱宁用求助的目光望向张苑,张苑却不想替钱宁说话,以其扭曲的性格,恨不能人人都跟他一样,成年后再净身当太监。
朱厚照一摆手“既然钱千户不愿,那就另外安排人吧,总归让张公公掌太多权力,是对朝廷不负责任,这几日朕会留意一下,看谁适合这差事”
这下张苑的意见更大了。
“皇上以前对刘瑾就那么信任,所有权力都交给他,那时也没说刘瑾掌权太多,怎么轮到我这儿,就是对朝廷不负责任了”
凡事就怕有对比,张苑老是把自己跟刘瑾做比较,觉得自己可以达到刘瑾的高度,但奈何他手下根本没刘瑾那么多人才,做事手腕上更是差得不是一丁半点儿。
朱厚照即将离开,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哦对了,兵部今天没派人来送奏疏吗之前沈尚书说过,有了详细出兵计划,会第一时间交给朕御览。”
钱宁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赶忙站起,毕恭毕敬地道“回陛下,兵部并未派人送奏疏来,按理说就算是有,也该送到内阁。”
“哦。”
朱厚照微微点头,似乎在想心事。
张苑趁机道“陛下,寿宁侯上呈一份出兵计划这是他的奏疏,请过目”
说完,张苑从怀里拿出一份奏本,双手托起,呈递朱厚照面前。
朱厚照看到奏本,不由皱眉,问道“寿宁侯有事,为何会让你呈奏你在司礼监任职吗”
虽然朝廷上下都知道张苑是张鹤龄的人,甚至朱厚照也有所怀疑,但张苑一直试图隐瞒这层背景,狡辩道
“奴婢来豹房的路上,恰好遇到寿宁侯,他二话不说便把奏疏交给奴婢,让奴婢找机会呈递陛下”
“这个舅舅,做事愈发不守规矩了”
朱厚照埋怨一句,但没有更多表示,低头将奏本打开,等仔细看完后,他将奏本往旁边桌上一放,抚着下巴沉思,自言自语“寿宁侯居然主动提出增兵,这是何意既然有此打算,为何昨日不说”
钱宁和张苑对视一眼,以二人对张氏兄弟的了解,自然明白外戚党是想限制兵部权力。
只是朱厚照根本没往这层想。
张苑可不会攻击幕后恩主,笑着说道“国舅分明是牵挂大明安危,回去仔细思虑后,认为应多增派兵马才可确保胜利,这也是国舅心怀社稷,替君王分忧,实乃大明之福啊”
朱厚照没好气地道“张公公,你怎么老是替寿宁侯说话不会是暗中收受他的好处吧”
张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不已,道“陛下,奴婢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私下收受好处陛下,您是知道奴婢的赤胆忠心啊”
钱宁没有落井下石,在一旁帮腔“陛下,张公公今日所言,怕是出自肺腑,不会涉及利益,其实寿宁侯和建昌侯乃是国舅,与陛下关系紧密,若他们都不念着大明江山社稷,还有何人来维护”
朱厚照缓了口气,道“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起来叙话”
“是,陛下”
张苑从地上站起来,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