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摇头苦笑“您这可就是在考小人了,老爷去何处,怎么可能向小人交代指不定是去见什么人呢”
焦芳开始琢磨谢迁会去见谁,屠勋和沈溪最有可能,但也有可能是去翰林院或者是通政使司衙门的某个官员。
焦芳心道“于乔趁天黑出门,莫不是去见科道官员,让六科和都察院加大弹劾魏彬的力度他这是不嫌事大啊”
心怀焦虑,焦芳转身便走,门房问道“焦阁老这便去,不多逗留了”
“老朽有要事去办,记得你家老爷回来,告诉他,老朽曾来过,转告他遇事当三思而后行,切勿意气用事。”
说完,焦芳直接钻进轿子,很快轿子起行,轿夫一路小跑而去。
门房见焦芳走了,赶紧反身回去,关上大门后来到谢府书房。
原来谢迁根本没出门,此时正拿着本书坐在摇椅上悠哉悠哉看着,见门房前来,他侧头问道“这又是谁来了”
知客恭敬回道“乃焦阁老。”
“他来了哼。”谢迁面带愠色,“来者不善哪,走了吗”
门房道“之前不肯走,说是无论如何都要等老爷出去,小人便按照您的吩咐,说是老爷出去了,他匆匆忙忙便走了。”
谢迁把书放下,稍作思量,皱纹蹙起,摇头道“来了又走,这是以为老夫去见沈之厚,还是认定老夫去找人弹劾魏彬哼哼,自作聪明。”
门房谨慎地问道“老爷,小人没说错话吧”
“跟你没关系。”
谢迁道,“你只管继续出去堵门,谁都不许进府哦对了,若是兵部那小子来,可让他进,至于旁人就算部堂和六部正卿来,也要挡在外面。”
门房行礼“是,老爷。”
谢迁又拿起书,神色间满是不屑“这会儿阉党附众最是慌张,怕已成热锅上的蚂蚁,扳倒一个魏彬意义不小,下一步就要轮到刘宇和刘机了”
门房听不懂这些,只能矮身告退,赶紧去给谢府堵门。
而谢迁却已经在琢磨怎么致信沈溪,告知这一天来,拜访他府邸的有何人。
谢迁的信于亥时到了沈溪手中。
当天沈溪人滞留军事学堂,因涉及群臣弹劾阉党,为了第一时间掌握情况,他没有选择回府。
对于谢迁的通知,沈溪不怎么在意。
沈溪放下书信,向面前正在奏禀事情的云柳道“不管朝中正直大臣,还是阉党,又或者是骑墙派,现在都在看谢迁的态度但问题是谁去谢迁府上,并不代表这些人持何立场。”
云柳问道“大人稍后要去面圣”
沈溪有些踌躇“我还未下定决心其实这件事就算捅到陛下那里,也不见得就能起效果,我不想自讨没趣。”
“刘瑾这个人做事很小心,他留在京城的党羽,每个都不那么好相与,尤其是孙聪和焦芳,若二人联手,肯定会指示豹房的人阻挠我面圣。”
云柳神色有些局促,短暂沉默后,问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不然,干脆让刘瑾死在出征途中算了。”
沈溪神色沉重,道“现在的局势,不是扳倒一个刘瑾就能解决问题,所有人都想抢刘瑾离开朝堂后的空缺,无论是司礼监掌印,又或是朝堂的控制权,对于恋栈权位的人来说,都无比诱人,甚至可以不惜为之争得头破血流。可那些人也不好好想想,刘瑾能压得住场面,他们行吗”
云柳紧张地问道“难道大人要保刘瑾”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沈溪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反问道“在你看来,这应该是铲除刘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