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懋将发问权抛给张鹤龄。
本身张鹤龄统辖京营,就算沈溪是兵部尚书,二者间沟通的机会也不多,但在沈溪调拨地方人马到京城后,沈溪跟张鹤龄间已经有了利益上的冲突。
但朝廷调拨多少银两是固定的,且款项不走兵部,显然张鹤龄不会那么大公无私将他应得的部分交给沈溪支配。沈溪调拨京师的地方卫戍兵马,需要自己想办法养活。
沈溪道“寿宁侯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张鹤龄没有客气,盯着沈溪的眼睛道“地方调拨卫戍京师的兵马,如今已过万,其驻扎城外,近来不时与京营将士发生冲突,这件事沈尚书管还是不管”一上来就声讨,好像是专门来跟沈溪算账的一般。
沈溪神色镇定自若“地方上如果有少许冲突,本官怕是干涉不得寿宁侯是否应该督促手底下的将官,少去招惹麻烦呢”
张懋和张鹤龄都想不到,沈溪居然会用强硬的姿态跟张鹤龄叫板。
照理说沈溪作为兵部尚书,应该对领兵的勋贵客气一点,但现实却并非如此。饶是张鹤龄平时喜欢故作姿态,不跟人正面冲突,但听到沈溪这番话,还是忍不住心头火起“沈尚书的意思,是本侯手底下的人主动挑起事端”
见沈溪和张鹤龄起冲突,张懋帮忙说和“莫要动肝火,本来就是商议解决事情,大家好说好商量嘛”
沈溪脸上带着淡然的笑容“按照寿宁侯的意思,是地方换戍人马主动生事可地方人马到了陌生的地方,除了训练平时连营所都不出,这样还起冲突,难道要怪他们主动请京营的人到营所找麻烦”
“你”
张鹤龄很生气,但细细一想却愣住了。道理很简单,地方人马到了京师,根本没底气与京营那些老兵油子较劲儿,反而是京营这边仗着地头蛇的身份得寸进尺,每每到地方人马驻扎的营地闹事。
张懋道“看来此事需详细调查,不管京营还是地方卫所人马,目的都是维护京畿地区安全,尤其当前京营编制不齐这些是先皇遗留下来的问题,不是三两句话可以说清楚,大家别伤了和气。”
话虽说得漂亮,但沈溪却明显感觉到张懋在推卸责任既然他跟张鹤龄一道前来兵部衙门,这件事他就负有责任,不可能袖手不管。
沈溪道“张老公爷说得有理,在下会管教下面的人,不允许出现扰民的情况,但这里也请寿宁侯督导好麾下将士,不得再让其到地方换戍人马营地晃悠,免得再起冲突。”
张懋笑着点头,对沈溪的说法很满意。
而张鹤龄则黑着脸,心中恼怒异常。
张懋和张鹤龄离开后,沈溪回到自己的办公房。
谢迁还没走,见沈溪回来,立即问道“他二人来此作何”
沈溪回答“跟阁老说得一样,是为地方换戍人马之事而来,根本没有谈及出兵宣府之事。”
谢迁冷笑不已“别看英国公道貌岸然,背地里却奸猾无比,这会儿他已在安排几个孙子到军中任职,为他退下来做准备这几年他基本不怎么管事,若不然,也不会任由刘瑾在五军都督府安插人手。”
沈溪打量谢迁,心里有些好奇,你谢老儿平时跟张懋走得那么近,现在居然背地里数落别人
谢迁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嘴里唠唠叨叨“这年头无利不起早,谁叫刘瑾在朝只手遮天既然你暂时无法扳倒那阉人,就要记住,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军队大权交给那阉人,不然的话,说不得就会走中唐时宦官当政的老路,尤其现如今我大明阉党已成气候”
沈溪道“阁老提醒的是,但刘瑾是否掌握兵权,关键要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