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就算朱厚照昏昏欲睡,听到这消息后,也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霍然站起,好像瞬间有了精神,“沈先生,您没开玩笑吧鞑子竟现身宣府”
刘瑾知道皇帝好战的性格,见朱厚照如此强烈的反应,马上紧张起来,道“沈大人,您最好别信口开河,如今国泰民安,九边未曾有战报传来,您这消息怕是假的吧”
沈溪眨了眨眼睛,侧头问道“刘公公的意思是,本官在陛下面前假传西北战报那可是欺君之罪”
朱厚照小眼睛瞪得圆圆的,怒视刘瑾“对啊,刘公公,你不知道情况别插嘴,让沈先生继续说下去”
刘瑾支支吾吾“陛下,这”
被朱厚照又瞪了一眼,刘瑾剩下的话只能先咽进肚子里。
朱厚照对别的事情或许不那么上心,听说自己的地盘被鞑靼人侵犯,心中那口气绝对不能忍。
当他知道如今鞑靼人犯边时,小眼睛锐利如鹰眸,刘瑾看了也要胆寒几分。
朱厚照道“沈先生,您先把事情说清楚,鞑靼人果真到宣府来撒野”
沈溪正色道“千真万确。”
“气煞朕也”
朱厚照一拍桌子,将旁边刘瑾吓了一大跳,就听朱厚照嚷嚷道,“大明江山社稷,可不能毁在朕手里,朕要亲自领兵打退鞑子”
刘瑾心里琢磨“事情哪里有那么凑巧,鞑子说来就来,就好像跟姓沈的小子配合无间似的,这可能吗我就不信这邪,定是沈溪故意虚张声势他掌握陛下软肋,知道陛下听到有战事就会激怒的公牛一样,精神百倍,我该如何阻止”
刘瑾道“陛下万万不可,如今鞑子犯边之事尚未得到证实老奴并未怀疑过沈大人,只是鞑靼人动向需要详细调查,如此才能确定是否合适陛下御驾亲征”
朱厚照厉声喝问“怎么,刘公公认为朕不该御驾亲征朕以为,鞑子犯边乃是对朕的极大挑衅,如今乃正德元年,国丧刚过,他们分明以为朕好欺负,沈先生,您马上去安排兵马,朕准备跟您一起往宣府去”
沈溪尚未应允,刘瑾已跪下叩请“陛下,您的安危系着大明社稷安稳,在不知己更不知彼的情况下,切不可贸然领兵出京,就算真要前往,请由老奴代劳,绝对不能让您出事”
朱厚照一脚踢在刘瑾身上,但刘瑾不依不挠,仍旧执意跪谏。
沈溪此时却出面说情“陛下,刘公公所言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朱厚照原本打算继续对刘瑾饱以拳脚,听到这话,抬头看着沈溪,问道“沈先生想帮刘公公说话这狗奴才,每天都在朕身边唠唠叨叨,就跟晚上的蚊子似的嗡嗡嗡吵个不停,说话做事很不得朕心意”
刘瑾哭诉“陛下,老奴一心为主,绝对不是出自私心,呜呜呜”
沈溪看出来了,刘瑾演技浮夸,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他的忠心,为此甚至不惜忍受皇帝的怒火。
关键在于刘瑾牢牢地把握住了朱厚照的心态,就算皇帝一时恼恨他的劝阻,却不会将其怎么样,反而会觉得他很有责任心。
朱厚照性格极为复杂,内心情感不是普通人能够明白的,刘瑾算是把握住了朱厚照行为习惯非常到位的一个人。
沈溪道“陛下,鞑靼人犯境宣府虽然已得到证实,但如今鞑靼人只是在正北和西北一线犯边,并未影响宣府腹地,未对各城塞发生实质性威胁。依臣之见,如今当以大批斥候前去刺探,若鞑靼人有进一步出兵迹象,陛下御驾亲征为上,否则此去就没有必要,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