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再次成为众臣求助的对象,年初到上元节这段时间,谢迁收到到的私人信函就有几十封,朝臣们的目的只有一个,让谢迁跟皇帝说项,阻止刘瑾对朝中主要衙门进行清洗。
“这不是逼老夫跟刘瑾正面冲突吗刘瑾这厮做事狠辣至极,他最想铲除之人就是老夫。老夫现在虽位列首辅,但行事处处受到钳制,他要清洗什么衙门,老夫能说上话无论怎么样,也得先见到陛下再说”
自从和王鏊一起前往乾清宫求见朱厚照未果,谢迁就知道问题棘手,毕竟内阁有焦芳与刘瑾配合,一个负责票拟一个进行朱批,他这个首辅越来越有边缘化的趋势。
不过,谢迁还是在心底安慰自己。
“过了上元节,朝廷各衙门才会开,那时谁要退下来,谁要增补上去,不是刘瑾一人能决定,现如今吏部尚书是许季升,刘瑾能扳倒一个铁骨铮铮的文臣,但却还是要以文臣来执掌六部。”
“老夫就不信了,刘瑾能够拉拢多少连脸皮都不要的读书人,听从他一个权阉的号令”
年初这段时间,钱宁在东安门外澄清坊将豹房建了起来。
在原来刘瑾购置的三进院子基础上,钱宁又在左右添置了四个院子,将阻隔的院墙掀倒,添置秋千、滑梯、跷跷板等娱乐设施,然后将京师伶人搜罗一空,再从各秦楼楚馆挑选才色俱佳的风月女子,穿上各民族服装搔首弄姿,逐渐吸引喜欢新鲜刺激的朱厚照的目光。
钱宁在诱惑朱厚照两次出宫留宿后,立即去找刘瑾,将最新进展告知,刘瑾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钱千户做事果然符合陛下心意,看来距离你高升之日已为期不远。”刘瑾笑着称赞,随即话锋一转,“不过现在咱们还是应以开拓财源为第一要务,否则这边规模越大,咱们亏空越甚。你尽快带人出城一趟,将那些不听话的劣绅纠治一番,咱家等候你的好消息。”
对钱宁来说,吃拿卡要甚至巧取豪夺,这种事非常拿手,作为锦衣卫别的不会,以权压人那是必修课,包括刑讯逼供在内都很在行。
城外那些不肯交出土地的人家,基本都有官府背景,不是自己当官就是祖上当过官,几个村子的土地通常都属于一户人家所有,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激发民变,用一般的手段根本就行不通。
要对这些人动手,只能动用厂卫的力量,刘瑾知道张苑不可能配合自己的差事,便指使钱宁出面。
锦衣卫中,真正听命于刘瑾的就是钱宁。因钱宁是朱厚照跟前红人,张苑根本无从调遣,很快便成为锦衣卫中独树一帜的存在。
钱宁心里有些发虚,硬着头皮道“公公请放心,小的一定将事情办妥,不过东厂那边似乎没人肯一同前往,是否跟张公公打声招呼”
刘瑾冷笑不已“跟他打招呼有何用他能配合你我行动哼哼,咱家这边内行厂已建得差不多了,就算不动用内行厂,还有西厂可用,作何一定要从东厂调人”
“你只管放心,明日带人去通州、顺义、怀柔等地逛一圈,若有那不识相的守财奴不肯交出土地,你只管将人拿下,生死勿论。”
钱宁打了个寒颤,对刘瑾这样的司礼监掌印而言,杀个人不算什么,但钱宁到底只是锦衣卫千户,是被士绅鄙视的武夫。刑讯逼供可以,但杀士绅这种事钱宁可不敢做,这年头士绅操控着舆论,一旦千夫所指,钱宁自认扛不住。
刘瑾见钱宁惧怕,以嘲弄的语气道“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只有别人怕你,哪里有你怕别人的道理别窝窝囊囊的,咱家是为你着想,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