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让整个营地陷入极大的混乱。
官兵们狼狈地把武器拿出来,却发现一夜行军下来,整个人已精疲力尽,莫说上阵杀敌了,连握枪杆都很困难。
“直娘贼,好端端地怎会遇到鞑子莫非天要亡老夫传令下去,弓箭手准备,先射死几个再说。”
朱晖虽然也惊恐交加,但头脑大致还算清醒,冲出来站在高处大叫。
师爷一听有些无语“公爷,咱这是荒郊野外,箭射不了多远,那鞑子骑兵跟风一样公爷不必慌张,看那鞑子数量,也没多少,估摸也就二三十骑,应该是出来劫掠的散兵游勇,若是看到我们队伍庞大,或许就吓得逃窜远遁了。”
“对对,咱人多,怕什么先结盾阵有什么拿什么,只要把马车保护好就行,老夫站在中间指挥战事。”
朱晖贪生怕死,又担心丢失钱财,指挥把马车环绕成一圈,他自己跳到最中央那辆马车的车板上,靠马车阵和侍卫、亲兵保证他的安全。
朱晖满心以为鞑子不敢来犯,但事与愿违,鞑靼骑兵见到乱七八糟的营地,以为是顶风冒雪赶往榆林卫的商队。以鞑靼人的自负,在野外谁都不怕,见到数倍于己的明军官军他们也从无退缩之意。
“嗖嗖”
一阵箭雨飞了过来,几名围在马车前的明军惨呼着倒地。明军匆忙以弓箭还击,却没多少效果,鞑靼骑兵一掠而过,旋即又从另一个方向冲了过来。
连续几轮骑射,朱晖手下已经出现二三十人伤亡,鞑子却依然来去如风,没有一骑被车阵中还击的弓箭射中。
糟糕的是,连续几轮弓箭射下来,弓手已经力乏。
鞑靼骑兵这时改变了策略,将弓箭背到肩上,挥舞着马刀冲杀过来。
朱晖吓得面无人色,全身抖个不停,眼里全是鞑靼人那明晃晃的马刀刀尖,感觉一场灾难就要到来。
恰在此时,远处传来“砰”“砰”的声响,非常突然,以至于鞑靼骑兵和朱晖的部属都没有反应过来。
“老爷,是火铳射击的声音。好像是咱大明军队来援”
“大明军队怎么可能从东边过来之前沈之厚不是下令,让各城塞坚守不出吗”朱晖惊喜交加,自言自语道。
虽然不见人影,不过火铳射击的声音却让奔袭的鞑靼人受惊不小,那些鞑靼人立即改换方向,不是向东正面迎敌,而是向北方的荒原逃窜。
“噢,噢”
朱晖麾下的官兵大声叫喊起来。
朱晖直想破口大骂,这会儿喊什么,难道把鞑靼人叫回来
东边传来骑兵奔驰的声音,大批明军骑兵从东边雪原杀奔而来,到二三里远的地方,朱晖终于看清楚,的确是大明龙旗。
朱晖看着鞑靼人远去的背影,心里满是忌惮,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他不敢下令对鞑靼骑兵发起追击,只能等来援的大明骑兵靠过来。
过了大约一刻钟,骑兵直接从厚厚的冰层上过了葭河,到了营地前。
这时候,朱晖才发现,来援的明军只有一百多骑,数量甚至不及自己部属的数量。但这些骑兵基本装备新式兵器,分散开警戒的十多名官兵手上所持赫然是沈溪之前送到西北的新式火铳。
朱晖毕竟是前任三边总制,他立在营地高处,喊道“来人报上姓名。”
这些骑兵身上裹着厚厚的盔甲,脸都被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