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谢迁府邸。
谢迁当日没打算入朝,称病不出,留在家里看书。
谢迁面前摆着份写了一半的奏疏这是份请辞的奏本,他准备安心回余姚老家当个闲散之人。
谢迁拿着笔,一边琢磨一边喃喃自语“在朝当了这么多年官,身心俱疲,不如早些返乡养花弄草,享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逍遥自在唉,以后之厚那小子没人管,想必在朝堂上只会混日子,老夫实在顾不上他了。”
尽管谢迁想让自己开心起来,但想到自己就将离开京城,远离朝廷权力核心,内心还是一阵空落落的。
恰在此时,门房连门都没敲便匆忙进来,显得非常着急。
谢迁心情不佳,见此情形立即喝斥“一点规矩都没有,你可是我谢府的门子,说出去都丢人现眼”
那门房道“老爷,刘尚书来了,好像有紧急朝事相商。”
谢迁冷笑一声“想必朝会散了吧不用说也知道他为何而来,告诉他,老夫正在病中,拒不见客”
门房领命而去,过了一会儿,又折返回来,满脸为难“老爷,刘尚书不肯走,说朝廷发生大事”
谢迁怒不可遏“什么大事也抵不上老夫身体要紧,难道老夫病倒了也要管朝事”
门房期期艾艾地道“刘尚书说,是刘少傅等人辞官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谢迁霍然起身,瞪着门房喝问。
门房老老实实地禀告“老爷,说是刘少傅、李大学士等俱已辞官。”
谢迁将笔往砚台上一搁,连连摇头“胡闹,胡闹说辞官就辞官了这上疏请辞还有抢着来的陛下怎么说”
门房道“老爷,您还是亲自问刘尚书吧,刘尚书正在府门外等着,他说了,今日不见到老爷不会走。”
谢迁没好气地道“好个刘时雍,就是喜欢给我找麻烦,让他进来吧算了,我亲自去迎接好了”
谢迁在谢府门前见到刘大夏。
刘大夏见了谢迁,顾不上礼数,上来便着急地道“于乔,朝中发生大事了,刘少傅、李大学士还有马尚书俱已请辞,陛下当场恩准,他们就要离开朝堂回归故里,萧公公今日也要出宫”
谢迁听得头都大了,赶忙道“先慢些,进去再说吧这都是什么事儿,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二人进入谢府,路上刘大夏将之前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给谢迁听。
谢迁听完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他顾不得想别的,皱眉问道“陛下意气用事,难道无人劝谏陛下收回成命”
刘大夏一脸苦涩“于乔也知道昨日宫里闹出的那些事情跪谏没了效果,刘少傅和李大学士请辞,陛下一一恩准,这个节骨眼儿上谁还敢站出来说话”
此时二人进入书房,刚刚分宾主坐下。
谢迁听到刘大夏这番说辞,立即瞪大眼“你不会站出来说话吗怎么,刘时雍,你别说担心自己官位不保,连一句公允话都不舍得站出来说”
刘大夏没好气地看了谢迁一眼“在这件事上,我从来就没发表过意见,昨日联名上奏我也未曾署名,怎么现在你倒责怪起我来了”
“若是联名上奏的人说话,陛下肯定不会采纳,而你战功卓著,跟刘少傅等人关系又不是很亲近,你说句话,陛下指不定就应允了。现在刘少傅和李大学士都致仕,朝堂岂不乱成一锅粥”
谢迁把自己摆在行将致仕的立场上,气呼呼地说道。
刘大夏打量谢迁,道“于乔,这不是还有你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