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夜宿秦楼。
次日江夏城四门刚打开,一骑快马便自东门疾驰而入,官兵将其拦了下来,他却拿出东厂腰牌,声称自己奉有重要使命,送书信到总督府。
随后,此人便带着书信到了总督衙门,谁想进去一问,才知道沈溪昨晚没回来,又问去了哪儿却得不到任何答案,只能离开。
“不知三边总制沈溪沈大人在何处”
信使接连到了府、县和藩司、臬司衙门,依然没有准确的回答。
最后,那人到了都司衙门,苏敬杨指派人送其到沈溪落脚的秦楼。此时沈溪睡得正香,外面街巷吵成一片也没醒来,不过云柳却被惊醒了,小心翼翼地从沈溪怀里挣脱出来,穿戴整齐后出门下楼,见到被侍卫拦住的、自称来自京城的信使。
信使一见云柳便问“这位可是沈溪沈大人”
云柳很恼火,因为她不想让人知道沈溪夜宿秦楼,但被这人一闹,现在恐怕谁都清楚沈溪的身份了。
云柳喝问“你是谁”
那人显得极为傲慢“在下奉命传信武昌府,一路南下换马不换人,就是为见沈大人。信乃皇宫所出”
“啊”
在场几名侍卫听到这话一阵心惊肉跳,居然是皇宫来的信使,那他送的信有很大可能是陛下亲笔所书。
云柳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即道“沈大人正在上面休息,将信留下便可。”
信使摇头“不可,这封信关系重大,必须要亲自送到沈大人手中,否则在下回去无法交待,请沈大人出来一见。”
就在云柳为难之际,沈溪已经被吵闹声惊醒,他睁着惺忪的眼睛,衣衫不整,摇摇晃晃从房间出来,到了楼梯口问道“谁啊”
云柳赶紧道“大人,是京城来的信使,说是有宫中的信交给您。”
沈溪一脸淡然“嗯,让他上来吧。”
信使在侍卫簇拥下上到二楼,到了沈溪面前,云柳有意挡在沈溪面前,生怕此人突然对沈溪发难。
不知道为什么,云柳感觉这人身上缺少一种对沈溪的尊敬,除了确实是出自宫中平时眼高于顶惯了,还有可能便是对沈溪心怀不轨的刺客。
那人见到沈溪,立即从怀中取出用黄稠包裹着的信函。云柳伸手去接,那人却将信收了回去,显然要沈溪亲自接信。
沈溪皱眉道“你尽职尽责无可厚非,但现在既然已经到了本官面前,你再不将信交出来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见到本官连行礼都不会,还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小心本官在陛下面前参劾你”
“如果你真来自宫中,想必知道我跟陛下的关系如何,绝非恐吓你。”
那人脸色一变,看了沈溪一眼,连忙弓下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双手将信交给云柳。
云柳接过信函,先解开黄稠,然后拆开信封,确定无毒后将信交给沈溪。
沈道拿出信纸瞟了一眼,可惜光线太暗看不清楚,于是摆摆手“信已经送到了,你且退下”说完,转身往房间走去。
那人显得很不情愿,伸出手想对沈溪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沈溪进入房间后,向跟进来的云柳道“派人送他到官驿好好休息,等我写完回信,再让他送回京城”
随着云柳离去,沈溪来到窗户前,将窗子打开,可惜此时天色没亮开,天地一片朦胧,看信颇为勉强,无奈之下他只能返回地席的案桌边,用火折子点燃蜡烛,坐下后借助烛光,浏览朱厚照的亲笔信。
没什么好怀疑的,这封信确实是朱厚照所写,字迹歪歪斜斜,行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