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既然贼人敢在本官眼皮子底下行凶,连本官都不得不好好审查一下身边的侍卫,看看有没有混入居心不良之人,至于刘公公的忙恐怕帮不上。”
刘瑾道“怎么帮不上沈大人多派些士兵在咱家身边贴身保护不就行了”
沈溪无奈摇头“刘公公,莫说如此不合规矩,便是真派人去了,你觉得能有多大的作为”
“今日你可是在营地内被人带走,谁敢保证派到你身边的人不是害你之人为今之计,只能送刘公公离开之前朝廷曾下旨召刘公公回京,之后本官出征,又临时将你征调到西南担任监军”
“这样吧,本官写封公函给你,你带上它回京述职,如此朝廷便不会追究刘公公以为如何”
刘瑾听到沈溪的话,满脸都是狂喜,但随即他又觉得如此做大为不妥,怕沈溪改变主意,立即低下头,装作一副平静聆听的样子对于刘瑾来说,能早日回京,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此时沈溪可不会告诉刘瑾京城已出现变故,弘治亡故少太子已登基的消息对于广西之地的官员和百姓来说尚属于秘密,以这时代的消息传递速度而言,消息应该已经到了湖广、江西和福建,现在两广以及云贵估计都还无从得知。
刘瑾低眉顺眼地道“这怕是有些不妥吧”
沈溪道“如今西南战事已基本结束,让旁人传递消息,有些不太保险,不如刘公公以监军之身将捷报带回京城,如此必能领功受赏不知刘公公是否愿意前往”
刘瑾心中千愿万愿,却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思考半天才点头“既然沈大人如此说了,那咱家恭敬不如从命不知几时出发沿途又有何照应”
刚才还说不想去,现在却问几时出发,显然对刘瑾来说越快越好,一边能躲过恐怖的暗杀,一边还有机会请功受赏,最重要的是能早点儿离开广西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刘瑾怎么想都觉得此行太划算了。
沈溪道“宜早不宜迟,刘公公在军中生命随时受到威胁,本官自然要想办法确保刘公公毫发无损地回京本官会派人沿途护送,至于带回京城的奏本,本官也会马上书写,刘公公稍候片刻”
刘瑾点头“多谢沈大人了,咱家便在这里等候”
从帐篷出来,云柳跟在沈溪身后,问道“大人,就这么放过刘公公他回去后不会乱说吧”
“他能说些什么又知道什么就算最后弄清楚是我动了杀心,他能把我怎么着不成”
沈溪笑了笑,摇头道,“这几年我都没有回朝的打算,跟他并无交集,他有本事在京城呼风唤雨,也跟本官没多大关系”
云柳依然大惑不解,问道“大人,其实就算不杀他,也未必需要送他回京,作何要如此折腾一番”
沈溪若有所思“很多事,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时局如此,非我个人之力能扭转,如今朝中矛盾根源是什么朝中文官集团势力太过强大,几乎已可跟皇权抗衡,少太子登基后,形势更为明显。”
“如今能改变这一状况的,不是文官集团自省,而是有新势力崛起,如此才能做到权力的平衡双大势力互相斗法,最后一方决出胜利,那时无论哪方失势,都必然倚重皇帝如此皇权才能凸显出来”
以云柳的见识,自然听不懂沈溪说什么。
沈溪不会跟云柳详细解释,在他看来,若是没有刘瑾这样一个“人才”,宦官集团要想在正德初年崛起非常困难,毕竟刘健和李东阳是三朝元老,势力遍布朝野,没有决绝的手段,很难把大势搬回来。
沈溪心道“与其说我是顺应历史发展,拨乱反正,重新确立皇权的至高无上,还不如说我是为自己我可不希望将来朝堂上斗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