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打量兄长一眼,目光好似在说,我去哪儿了您能不知道
他支支吾吾“今日有个应酬,需出去饮酒作陪,因而晚归了些”
萧敬似乎不想多作停留,直接道“两位侯爷,之前咱家已经把事交托了,您二位先商议好,若有合适的人选,直接带进宫门便可,咱家会派人在宫门处守着,午门和东华门都有人接应,可一定要快啊”
“劳烦”
作为张氏一门的家主,张鹤龄显示出一定的担当,行礼后,恭送萧敬离开。本来要给萧敬十两银子,却被婉言谢绝了。
张鹤龄火急火燎带着弟弟回到正厅,人还未坐下,张延龄便迫不及待问道“出了什么事”
张鹤龄看着张延龄,喝问“我先问你,之前你带太子去了何处,为何太子回宫之后,人就出事了”
“太子出事了”
张延龄之前因酒意上头有些昏昏沉沉,听到这消息,吓得酒立即就醒了,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兄长,问道,“大哥,这是何意太子出了何事我可是亲自送他回的东安门,亲眼瞧着他进宫的”
张鹤龄道“但萧公公来报,说太子被邪魔缠身,现在正疯疯癫癫见人就打”
张延龄皱眉“邪魔”
张鹤龄将之前从萧敬那里得来的消息大概一说,张延龄道“这可真稀奇了,早知道的话,我该快些回来,不再去嗯”
张延龄话说到半截就顿住了,转而问道“萧公公为何来找大哥你难道他知道太子出宫的事情”
“暂且不知”
张鹤龄道,“是陛下的口谕,让他出来找你我二人,请江湖术士进宫,去撷芳殿为太子驱邪可是我上哪儿去找什么江湖术士这不是诚心为难我吗对了,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张延龄正在琢磨太子“中邪”这事儿,稍微有些走神,被兄长喝问两遍后才反应过来,回答道“人倒是有,管不管用我就不知道了”
张鹤龄道“那还等什么速速将人带来,不管是否派得上用场,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张延龄有些犹豫,不过既然兄长有命,他也就不再顾忌什么,将贴身长随叫进来,吩咐道“去将之前到我府上骗吃骗喝的五灵观司马真人给本侯请来,就说本侯对他有重用”
建昌侯府下人去找人时,张延龄跟张鹤龄说了一下这“司马真人”的情况。
“大哥,这人是什么来头,我也不知,之前他曾被人介绍到我府上,给我测过风水,说得似模似样,据说还会一些法阵什么的。但后来我让他测了几件事,都不太准,再加上那时经常有这种江湖人士到我府上蹭吃蹭喝,便被我赶出府去,一直滞留京城给人看风水”
张鹤龄认真听着,最后道“是有真本事也好,没本事也罢,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带他到宫里走一趟,就算我们尽心了”
张延龄有些着急“大哥,话不是这么说的,太子毕竟事关我张氏一门未来的兴衰”
张鹤龄怒不可遏“既然知道关乎我张氏一门的兴衰,你行事就要考虑后果,正是你带太子出宫门,才让他沾染上不干不净的东西。这件事若被陛下和皇后知晓,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我”
张延龄摇头苦笑一下,什么都没说。
很快,张延龄所说的“司马真人”被人带到寿宁侯府,此时天色已变得灰暗,来人到了正厅,刚到掌灯时,张鹤龄认真打量一番。
但见此人四十岁上下,身材痩削,鼻梁很高,一身灰色破旧的道袍,手上拿着拂尘,倒有几分仙风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