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正处在风口浪尖上的大明太子朱厚照,已经顺利抵达开封府,只要过了黄河,要不了多久就进入北直隶地界。
“真是没劲,才刚出来走走,又要回皇宫了真不明白,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很多人还挤破头想进去看看哼哼,早知道我就不去湖广,见不到沈先生,也不至于被他找人送回京城”
朱厚照嘴上带着诸多抱怨,喋喋不休。
就在车队晃晃悠悠进了开封城,来到城北一家客栈门前停下时,朱厚照从马车车厢里探出头,望着客栈略显陈旧的大门蹙眉不已,杨文招从后面的车驾过来,恭敬地说道
“朱公子,客栈条件简陋,还请你担待一下我等把您护送到这儿,就该返回湖广去了。沈大人之前有吩咐,只能送您到开封府,接下来这段路,要您自己走”
朱厚照顿时多了几分期冀,瞪大眼睛问道“当真”
杨文招笑着解释道“虽说您要自己走,但我们会派人在暗中保护您。再者,我们已经请开封府地方上的商队陪同您一起北上,朱公子尽可放心,您北上这一路,会有人帮忙打点,绝不会让您受到半点委屈”
朱厚照骂道“什么都是沈大人,你们就不能有点儿自己的主见本公子回个京城,被你们当作犯人一样看得紧紧的要走是吧,我先生给了你们多少银子,通通拿出来,现在这银子归我了”
杨文招有些莫名其妙“朱公子的话,我有些听不明白,你先生也就是沈大人何时给过银子”
朱厚照虎目一瞪“没给银子你们一路上拿什么吃喝打点”
杨文招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解释道“朱公子说的是盘缠啊沈大人是给了些,但吩咐过了,您还要继续北上,这笔钱会用于雇请商队以及打点食宿,有专人负责,但绝不能过您的手,朱公子请见谅”
朱厚照骂骂咧咧,从马车上下来,这一路上他住的都是客栈,条件比不上官驿,甚至荒山野岭扎营露宿的时候也有,此番北上可比他南下时要辛苦多了。
南下走的是水路,一路要么乘船要么歇宿岸边的驿站,跟着刘瑾蹭吃蹭喝,生活相对安逸,可北上途中,基本是乘坐马车,把他骨头都快颠散架了。
朱厚照进入客栈,很快见到商队前来接洽之人,心中更是不忿“沈先生这是想半路上不管我了,哼,还不是怕泄露我去过湖广,被父皇责难既然不想管我,那我就自己走,今天或许是好机会”
朱厚照带着极大的期待,准备半夜开溜。
三更鼓响,夜深人静。
朱厚照穿戴整齐,把床单拧成一股绳,一头绑在靠墙的床脚上,一头拿在手里,来到客栈二楼的窗户前,翻了出去,尚在半空中,便听到下面有人喊“哟,朱公子,您大半夜雅兴大发,出来赏月呢”
朱厚照受到惊吓,手一松,从一二楼相连的地方径直摔了下去。
朱厚照什么性格,沈溪摸得门清,这小子在路上不私逃就怪了。事实也证明,朱厚照一路上想逃走不是一次两次了,要不是沈溪特别叮嘱让人日夜盯着朱厚照,这小子早就跑得没影了。
尤其是这次,熊孩子不但没逃跑成功,反而因为从二楼跌下来,脚脖子崴了,身上也有多处擦伤,这下想跑也没得跑,只能乖乖跟着进京的商队北上。
“真是活见鬼了,难道我就是说本中的那个孙猴子,沈先生却是如来佛我就不信,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商队过了黄河,朱厚照躺在马车上往京城而去,一路上很不甘心,“等小爷伤养好了,再跟你一较长短,大不了我再偷偷溜出宫去湖广一次,看看这次你怎么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