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李翰回去后左思右想,过不了心里那个坎,调整了礼物,还想继续贿赂本官沈溪当即道“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本官对李知府的厚爱心领了,请回吧”
沈溪不想知道送来的礼物是什么,即便是金银珠宝,也带有刺。
李翰送礼必然是希望得到某些政治利益,所谓无功不受禄,他可不打算跟南直隶这边的地方知府扯上什么关系,大明对于治理贪官还有一套狠辣手段的。
旁边凑过来一名驿丞,劝慰道“沈大人,此乃李知府的一点心意,您就算不收,也可以先看看嘛”
为首的侍卫统领当即出列喝斥“什么人敢在沈大人面前造次小小驿丞,莫非不想活了”
换了别的随从,如此说话必然显得主人嚣张,但沈溪的随从,却有着嚣张的资本,临行前皇帝特别交待过路上要保护好沈溪的安全,要知道这些侍卫全都来自侍卫上直军十二卫,也就是大明的御林军,奉皇命保护沈溪,任何人在他们眼中都显得卑微渺小。
沈溪看这情况,顿时醒悟过来,送来的礼物重点不在木匣内,而在于送礼的“人”,他迅速做出判断,眼前这些抱着木匣子的全都是女人。
虽然这几人被斗篷遮盖,但女子的站姿和举手投足间的细微动作,可骗不了人,沈溪道“无论什么礼,本官都不准备收,你们可以退下了”
说罢,沈溪折身回到小院,来到书房坐下。
对于地方官送女人,他早已见怪不怪,安庆知府李翰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沈溪这一路上受到酒色财气的迷惑不少,沿途地方官府以及湖广、江赣二省派来给他打点行程的人,变着法向他献媚,所有人都知道这位新督抚来头极大,可能对于普通礼物不那么看重,所以除了金银珠宝外送古玩字画的人也有很多,件件都是珍品。
沈溪刚坐下看书,杨文招愣头愣脑进来,不解地问道“表哥,刚才人家眼巴巴前来送礼,你为啥不收下呢”
抬头打量杨文招一眼,沈溪回道“做人必须要有最基本的原则大丈夫富贵不能屈威武不能淫,这是做人的基本原则这些官员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我收下礼物就要对他们在地方上的所作所为背书,稍有不慎就会受到牵连我如此解释,你可明白”
杨文招的确不明白,他以前的印象,城里的富商豪绅给官府送礼,当官的基本都是来者不拒,理所当然以为沈溪当上大官,前来送礼的人会更多,沈溪固然可以发横财,他也等着在旁分上一杯羹。
可见到真实的情况后,杨文招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沈溪对于钱财看得很淡,这下连带他也没了捞钱机会。
杨文招道“表哥,你家里以前经商,赚了很多钱,所以看不上那点儿银子,是吧”
沈溪没好气地说“我都说了是原则,你怎么就听不懂你舅舅、舅妈让你跟着我,是让你出来学本事,而不是学这些歪门邪道。我手底下,你应该琢磨的是怎么才能办好差事,还有如何跟衙门中人接触,学会拒绝便是你人生的第一堂课”
杨文招听得一头雾水。
沈溪原本抱着说教的心态,到此时也不由摇头哑然失笑自己跟杨文招这小子说什么呢
以前就知道杨文招脑子不好使,却拿出教书育人的口吻说话,以杨文招的接受程度,教表弟只能一步步来。
坐着看了会儿书,沈溪睡意来袭,准备回房间休息,毕竟天不亮就要启程。
人未进屋,便感觉里面有生人气息,沈溪一招手,迅速过来几名侍卫,他提着灯笼进到里面,杨文招冲在最前,大喝一声“谁”
昏黄的灯光下,但见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