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不知道张延龄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到底是巧遇,还是张延龄有意过来堵人
张延龄上来语气不善,说明之前针对他的一些事,可能有所察觉,只是他现在想打压自己,已不像当初那般容易,以前自己只是个小小的翰林官,而现在已是封疆大吏,大明功臣,谁敢轻举妄动
沈溪道“国舅见谅,在下这就回府,如果回头有时间,必然登门拜访”
不喜欢听我叫你建昌侯,那就称呼你国舅,想让我称呼你侯爷,门都没有
不就是个靠裙带关系爬上来的国舅吗,没有张皇后,以你的本事连个秀才都考不上,更别说是在朝为官了。
沈溪没想跟张延龄有冲突,之前他针对张延龄乃至他兄长的事情,都是为求自保,要知道当初差遣宋小城等人绑架张延龄时,其实有撕票的机会,还是他主动放过张延龄一马。
张延龄冷笑不已“沈中丞真是个大忙人,连话都不想多跟我说哼,咱们走着瞧”
说完,建昌侯重新上了马车,扬长而去,沈溪在旁边等了半晌,目送马车走远,才再次快步回家。
按照礼数来说,建昌侯比沈溪尊崇,但朝廷的文官,一个个都有风骨,皇帝不会轻易为了小舅子跟文官为难,除非是张皇后在皇帝耳边吹枕边风。
张延龄乘坐马车跟沈溪错开后,心情不佳。
现在被吹枕边风的不是皇帝,而是他。
新纳的妾侍到现在张延龄仍旧宠幸有加,恨不能每时每刻都黏在一起。
但这妾侍对沈溪积怨颇深,没事就在张延龄耳边说沈溪的坏话,张延龄本身对沈溪憎恶不已,他怀疑自己被绑架的事情跟沈溪有关,本以为沈溪死了,一了百了,结果沈溪好端端回来,早晨离家时,又被妾侍在耳边说了几句沈溪的坏话,结果没等他到五军都督府就碰上正主,可以说赶巧了。
“这小子不见棺材不落泪,感情以为本侯好欺负就算你现如今是右都御史又如何,本侯要让你身败名裂,那还不是朝夕的事情”
张延龄嘴上骂骂咧咧,心里则愤懑不已。前面赶车的家仆回过头道“老爷,要不找几个人放把火,把那小子家给烧了”
张延龄掀开车帘伸出手,一巴掌拍在说话家仆的脑门上“你个不长记性的,以为那是平头百姓家的宅子,说烧就烧若是皇上知道本侯去烧他御赐的宅子,你让本侯如何自处”
家仆有些不服气“老爷,让小的们去烧,跟您没关系”
“啪”脑门上又挨了一巴掌。
张延龄道“不开窍的东西,你们出了事,本侯能逃得了责任京城如今正在戒严,你们一群人明目张胆去烧房子,不被追查出来才怪。这口气先忍忍,等过段时间看我怎么收拾他,年纪轻轻就以为自己翅膀硬了,我把毛给他剃了,看他能蹦跶到几时”
正骂着,马车停到了五军都督府门口,张延龄从马车上下来时,刚好见到张懋从衙门里出来。
张懋作为掌兵之人,这几日都留宿五军都督府而未回府,张延龄就算对张懋有些不屑,依然上前行礼问安“张老公爷,您这是没睡,还是刚醒啊”
张懋回道“昨日忙活到子时,但还是小寐了两三个时辰,这不兵部那边有宣大地区的消息传来,我过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张延龄道“本侯随你同去吧”
在张懋面前,张延龄有些肆无忌惮,毕竟他是国舅,皇家最亲近之人,而张懋不过是个世袭的公爵,他自认有张狂的本钱。张懋脸色则有些不太好看,但只能把怒火压抑在心底。二人一起到了兵部,老远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嚷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