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冠,谢迁首先想到的不是去正阳门把朱厚照给提溜下来,而是尽快找到马文升商议沈溪所说内容。他转过身对门房说“马尚书过来,记得让他往正阳门去,告诉他有大事发生,刻不容缓”
言罢,谢迁急匆匆上了一直等候在府门外的马车。
马车起行,谢迁犹自嘀咕“沈溪小儿的意思,多半是要京师里应外合,出动出兵响应可是,他凭什么带兵回援老老实实待在居庸关不挺好么话说居庸关如今也不知怎样了,居然未有任何消息传回,真是稀罕”
谢迁极为矛盾,既愿意相信于大通说的话是真的,又充满怀疑,主要是沈溪突然“死而复生”太过匪夷所思。
马车停靠在正阳门城下,城头上火光熊熊,几乎每个垛口都矗立着火把,每五十步还会燃起篝火,士兵们严防死守,防止鞑靼人突然发起攻城。
谢迁刚到,隋仲便过来行礼“谢阁老”
“之前抓到的细作现在何处赶紧把人带过来”
谢迁迫不及待说了一句,要想知道沈溪和其统率的军队的情况,目前只有于大通能够解说清楚。
隋仲脸上满是为难之色“回阁老,人人”
谢迁怒从心起,喝问“人怎么了莫不是给你们杀了”
隋仲赶紧解释“阁老切莫误会,信使只是被太子请上城楼,这会儿太子正在问话”
“太子”
谢迁怎么都没想到朱厚照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来“捣乱”,他想了想,问道,“此事还有旁人知晓吗”
隋仲摇头“未曾报与他人”
谢迁一摆手“行了,老夫知道该如何处置,你且先安排城防事宜,西直门此时正有北寇兵马夜袭,若兵部有调兵文书到来,你直接抽调兵马过去助战,不用再跟太子和我商议”
说完,谢迁不等隋仲应答,径直往城头而去。
上了城头,谢迁停下喘息好一会儿,这才继续攀援,等进入城门楼三层,只见大厅里灯火通明,朱厚照一身宽袍,正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
谢迁愤懑地想“太子已经十三岁了,为何一点儿正形都没有跟同样年岁便中状元的沈溪小儿一比,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地下,怪不得沈溪小儿能成为朝廷的擎天玉柱,连遭遇土木堡这般困境依然大难不死,以后他还怕什么”
“太子殿下”谢迁上前行礼。
朱厚照兴奋地说“谢先生,您回来了我这儿刚得到个好消息,原来沈先生咳咳,沈卿家没死,他现在不但从土木堡顺利突围,还杀退鞑靼亦不剌部兵马,现在已带兵进驻居庸关,正准备回京师勤王呢”
谢迁有想一头撞死的冲动“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知沈溪小儿的意图,这般折腾一番,尚不及太子问询一番来得实在,我这不是自找麻烦”
心里因为确定沈溪“活着”而开怀不已,但谢迁嘴上却犹自带着几分质疑“太子殿下,战场上瞬息万变,一家之言不可尽信,谁知此人是否为狄夷细作”
朱厚照本来兴致盎然,听到此话有些扫兴“谢先生尽说丧气话,此人对土木堡内的情况知之甚详,还把时间地点都说得一清二楚,怎会是鞑子细作”
“喂,你不用怕,跟谢先生说说你知道的事情,说的好本宫重重有赏,提拔你做将军,以后跟着沈卿家建功立业”
于大通原本跪在地上怕得要死,听到朱厚照的允诺,胆气顿生,站起来讲述他知道的情况。
“沈大人领兵往宣府,那时小人只是普通士卒,沈大人一路